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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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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雷雨下得太凑巧了,若是我们因此放弃,就皆大欢喜,若是我们执意要镇压湖中的水尸,那么这个孩童便会染上风寒,最不济,也是最可能的结果,就是一个死字!

就像是天道,在故意阻挠我们

谢慕话音刚落,一道雷就落在了岸边的不远处,劈裂了几棵柳树。

要是再偏上十里,就该落在归莲舫上了。

惊叫声穿透了厚厚一层雨幕,传到了舫船上。

与此同时,男童忽然咳嗽了一声。

聂秋俯下身,把手伸到男童的额上,掀起他的头发,露出那张通红的脸。

他的额头好烫。聂秋皱着眉头说道。

离徐阆和男童进来也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同样是在火盆旁烤火,徐阆的身体就没有那么烫,而男童的身体却像是覆上一层烈焰一般,烫得吓人。

徐阆掀起男童的眼皮,却发现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糟了,得赶紧找郎中!徐阆把男童扶到一旁的榻上,可这雷雨天气,哪里寻得到人?

更别说他们是在凌烟湖中央的舫船上了。

覃瑢翀闻声也赶来了,不顾自己身上湿得能挤出水来,伸出两指略略按了按男童的手腕,便侧身到半人高大小的黑木箱子前,翻箱倒柜,从右侧的一个小柜子中取出一只木匣。

这是百草蛊。他说着,把木匣里青色的蝉形蛊虫取出,贴在男童的额上。

百草蛊和其他蛊虫不同,就像没有生命的空壳子一般,动也不动一下,贴在额上不过瞬息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了,渗进了男童的皮肉里。

他们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男童的病情有丝毫的好转,只看得见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身体痉挛不止,脸颊通红,两眼紧闭,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不该如此啊。覃瑢翀茫然地说道,我还从未见过百草蛊医不好的病,更何况只是小小的风寒

这自然,不是普通的风寒。

聂秋转过头去,与徐阆、谢慕面面相觑。

要说他之前是有些相信谢慕的话,却还是觉得荒谬更多,那现在眼睁睁看着男童病成这个样子,他就不得不相信谢慕之前的那番言论了。

天道是在有意搅乱这件事。

既然是重活一回,那天道的惩罚应该远不止如此,你该谨记一句提防天道,小心中了它的计谋。

步尘缘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聂秋的脑海中回荡。

他当然记得步尘缘的提醒,但是,他没有想过天道竟然会真的如此大费周章,不惜降下一场几乎要淹没整座霞雁城的暴雨,就为了阻碍他一人?

太可笑了。

天相师所做之事违逆天道,所以会天生短命,而且一代比一代更衰退,一代比一代的人更少,最后完全消失,步家如此,青家如此,田家亦是如此。天道动辄便是摧毁一整个庞大悠久的家族,却因为他的重生,偏偏针对起了他一人吗?

不对。聂秋向后退了几步,让急切的徐阆凑到男童的身边去。

他站在几步的距离外,看着覃瑢翀、徐阆和谢慕围着哀嚎的男童团团转,却在一瞬间觉得这件事似乎与自己无关了似的,焦躁不已的心像死水一般沉了下去。

如果说天道认为天相师所做的事情违逆了常理,打破了规则,无情地降下了天罚,就连原本与步家无关的步尘容也成了第一个杀鸡儆猴的替罪羊,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

那么,不止是天相师世家,它理应对所有的天相师下手才对。

已经成为天相师的,能够成为天相师的。

谢慕,聂秋,还有面前的这个男童。

早夭的谢慕,依靠铜铃压制住疼痛的聂秋,卦象上活不过十岁的男童。

他们无一人逃过天道那难以让人察觉的计谋。

那些事情就会像是理所应当的一样,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要是没有被谢慕的一句话点醒了,聂秋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如果说聂秋他们放弃了镇压凌烟湖中的水尸,它便可以将原本滑向另一端的剧情发展给拨回来,让霞雁城重演上一世的惨案。

如果说聂秋他们没有放弃镇压凌烟湖中的水尸,这个天生极阴体质,或许将成为最出色的天相师的孩童,便会因为高烧不止而死去。

左右不过是在天道的操纵之下。

无论如何选择,它都赢了一棋。

第43章 、镇邪

聂秋想, 他们大抵是被逼到绝路了。

他能够感觉到凌烟湖的封印在风雨交加中逐渐松动,约摸半个时辰后,那些封印在湖底的水尸就会翻涌而起, 带着经久不散的怨恨,前仆后继地向他们袭来。

袭白衣的男子稳稳地站在颠簸的船舱中,忽而笑了起来。

慌乱之中的声低笑格外明显, 其他人闻声,疑惑地转了过来,看向聂秋, 却见他将手握成拳, 抵在下唇处, 笑得痛快又肆意,口中喃喃自语道:天道不灭,我心难消

步尘缘说的没错,步尘容就是那个漏洞。

原本用来杀鸡儆猴的人, 竟然成为了唯条漏网之鱼。

而他,似乎也有些明白步尘缘当时对他说的那句逆转天命的法子就是你了。

这局棋中, 是天道输了。

聂秋没有理会其他人欲言又止的神情,将袖口卷起, 露出了手腕上的铜铃。

虽然不知道步尘容上回是如何知道他身陷困境, 后来铜铃中的恶鬼险些失控的时候为何又没有察觉,但是这次的摇铃声, 步尘容肯定能够听见。

当守门铃摇响时,步家宅邸中悬挂在各处角落的铜铃便会遥遥相应。

为了防止守门人匆匆来迟, 酿成大祸,在特殊情况下,步家家主所持的铜铃也可作为守门铃使用, 只不过家主只能留在步家祠堂中,并且要耗尽浑身的精血去供奉虚耗,用以支撑整个宅邸,所以分不出这些心思去守门摇铃。

但是聂秋不同,他是不用留守祠堂的。

步家,步尘容。

聂秋将铜铃轻轻敲,笼着血色纹路的铜铃便剧烈地晃动了起来,这次却与往常的不同,即使晃动得再剧烈,都没有泄出半点声响。但是聂秋清楚地意识到,远在百里之外的封雪山脉,夜色遮掩下的破旧宅邸中,成百上千的铜铃正遥遥应和着这股听不见的铃音。

他也不管那端的人是否能听见他的声音,轻轻唤道:你该醒了。

在场的几人都是听过步家的名号的,只不过他们更熟知的是上任步家家主步倾山、遣鬼守铃步倾仲,或者是步家最年轻的天相师步尘缘。而步尘容这个名字,他们想了半晌,都没什么印象,只模糊地明白是与步尘缘同辈的直系血脉。

聂秋做完切之后,便绕开了几人,附身到男童面前,擦去他额上的几滴汗珠。

你还能保持清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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