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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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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酒店账单发来了,赵杰自信打开。

三百二十万信用点约等于三百三十八顿豪华大餐、约等于昨天的豪车十五辆、约等于首都星学区一套房。

赵杰抖着手将账单发给副局长,片刻后,副局回了消息。

[小赵啊,你知道的,我们星督局是清水衙门,说十顿,就只能报销十顿。]

赵杰:

深夜。

叶文聿上了阁楼,推开白楼天台的门。

冬风凛冽,他的长发被吹得乱七八糟,月光如白练,地面一片霜冻。

叶文聿走到栏杆边,缓缓呼出一口白汽,缩了缩脖子,让半张脸躲进厚外套里,揣着手看了会儿天。

片刻后,一道人影闪现,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豫哥。叶文聿半点不惊讶,一回头,眼睛眯眯地笑起来:好久不见。

钟豫极短地笑了笑:找我?

天台长年不上人,原本放在上面的桌椅早就翻倒在角落里,还是叶文聿打扫的时候找出来,重新修整过,摆放好。

他显然并不着急,慢悠悠拉开椅子坐下,而后看着钟豫。

钟豫顿了顿,坐到他对面。

大冬天的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地吹冷风,就算钟豫不怕冷,也觉得着实有病。

沉默地过去了三五分钟,他终于无奈地向后一靠,叹口气说:别磨叽了,有话就说吧,我不冷你还冷呢。

叶文聿笑了:哈哈,怎么现在这么没耐心了,我就这么丑吗,多看几眼都不愿意?

钟豫眼神微动,半晌沉声说: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怎么会?叶文聿仍旧笑得十分温和:都多少年了,怎么还在意这个,我从来没怪过你。

钟豫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儿,听见叶文聿放轻声音问:身体怎么样了?

没感觉。钟豫说:可能还能撑点时间吧。

你真是狠啊。叶文聿笑着叹了口气:这时候想到我了,难不成以为我会在你的坟头快乐地吹唢呐吗?等等,你不会真这么想吧?

叶文聿眼睛微微睁大时,依稀有了几分少年时的影子。

钟豫一眼看进去,陡然有些许恍惚。

叶文聿曾经是他同学兼室友,也是他众多小跟班儿中粘得最紧的一个。

当时他没这么瘦,脸上带些婴儿肥,跟在老大身后豫哥豫哥地叫,笑眯眯的,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上课下课,吃饭睡觉,钟豫的记忆里有大半时间都有他的身影。

那时候学校里女生开玩笑,细数校霸的后宫三千。排位变换如流水,却只有一个叶文聿作为通房大丫头小聿地位永驻。

年少总无知,钟豫怎么也没想到,以为会一直存在的关系会结束得那么突然一节普普通通的实践课,一场并没有多么严重的训练事故,叶文聿为了帮他挡下一击穿透伤,半张脸几乎被轰碎了。

少年被抬出训练机时满头的血,痛得在担架上像被扔到岸上不停弹动的鱼。

那之后很久,钟豫梦里出现的都不再是笑得很傻气的联盟好室友,而是那个嘶吼着的血人,是那个被刺穿炸开的眼球。

联盟的医疗发展到今天,仍然有无能为力的伤,叶文聿住院一月,脸和脑袋算是好了,但左眼是彻底没了了。

军方再怎么缺人,也不可能让一个残疾人入伍,加上叶文聿的伤势带来了其它各种各样的毛病,离开军校是他唯一的路。

钟豫在允许探视过后去过一次医院。

一向爱笑且聒噪的少年低着头,默不作声,也不再拿闪着光的眼睛直视他。钟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的随意和亲密像是上辈子的事,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他甚至觉得,如果叶文聿说恨他,他也不奇怪。

当然,叶文聿并没有这么说,只是嗫嚅着谢了他送来的花,并且在他回去以后一声不吭地转了院。

那之后,钟豫再也没主动找过他。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钟豫也没想到,自己在陈老那儿提了一句要个人,竟然是叶文聿主动找了过来。

钟豫都不知道他混进了星督局,还混得不错,乍一看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实则极有分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叶文聿和余颂远他们不一样,老余后来还一直有联系,开开玩笑瞎说八道,都挺随意。

而对上叶文聿,他始终有些心虚和愧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叙旧,又叙个什么。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叶文聿笑起来,捋了把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怎么还在意当时的事啊。

少废话,钟豫见他放得开,渐渐放松了些:找我干什么?不说我走了。

说说说是关于邱秋的事。叶文聿道。

怎么?钟豫一秒挑眉。

嗯叶文聿沉吟片刻,说道:你之前和他太亲密,导致他现在非常依赖你。你没感觉到吗?

钟豫没做声,示意叶文聿继续。

他似乎不是个很容易混熟的人。表面上无所谓,其实非常挑剔念旧,两天相处,我看得出,他眼里根本没有我。叶文聿缓缓说,瘦得像骷髅的手指在铁艺小桌表面划了划:更不会主动问我在哪儿,或者去了解我的生活和性格

不会吧,钟豫狐疑看他:小东西挺会关心人的,我手下那帮人他见过一面的都认得,上次还给文劲买了生日礼物,嘴可甜了。你再等等,这才两天。

叶文聿看着他,哂笑道:是吗?但他到现在都没记住我的名字,我重复告诉他五遍了。

钟豫卡壳:

你有没有想过,他不是会关心人,只是关心你的同事?叶文聿语气陡然锋锐,并在你字上放了重音。

钟豫闭口不言,他又缓声说:今天晚上他回来,我和他打招呼,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说了句叶哥哥你也不容易,来见老同学,却碰到钟豫哥哥这么忙,根本见不到他发现了吗?这句话的重点根本不在我。

所以呢?钟豫烦躁道:我都在管理办睡了一周了,还能怎么办?

别急,我正要和你说。叶文聿稳稳坐在位子上,露出公事公办的笑来:小孩子对人的依赖,都是长久的有求必应形成的。想要脱离,就要先打破这种理所当然的概念。

钟豫没笑。

我打听过,他们学校圣诞有场舞会,一般会邀请家人出席。我旁敲侧击问了几遍,他都没有和我说。叶文聿道:不管他和不和我说,或者邀不邀请我,我都希望你做一件事。

什么?钟豫皱眉。

如果他邀请你,叶文聿说得很慢: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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