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蕾的脸一下白了起来，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她说那个女的是主子。

她承认那个女人的身份吗？

她难道不?该恨那个女人勾引大人吗？

她现在?替老夫人毁了她，大人以后看到她的身子，就会想?到那些骇人的伤疤，就会厌弃她了。

阿蕾知道他永远不?会喜欢自己，但大人也不?会喜欢别的女子。

这让她不?会感?到那么痛苦。

可现在?，大人喜欢上了一个不?知名的女人，那个女人只会毁了大人的前途。

阿蕾不?敢杀人，但她只要毁了那个女人，大人就不?会再?看那个女人一眼，他还是那个不?染俗尘的大人。

可是阿蕾没想?过这么早下手，那是个意外。

听?到佘老夫人的话，她摇着头，膝行过去：“老夫人，老夫人，我是为了您好，我是为了大人好。我没有?狠毒，我只是，我没想?她皮肤那么娇，我真的只是轻轻的，我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会这么明显......”

她没有?逻辑地?说了一大段，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都眼神异样地?看着自己。

阿蕾捂住嘴巴。

她反应过来，惊恐地?望着老夫人，天啊。

一道白色的大肉团突然从佘老夫人身边窜出来，高?高?跳起，两道尖利雪亮。

“啊——滚，我的脸，啊!!”

大白嫌弃地?将屁股从阿蕾脸上挪开。

阿蕾捧着脸，摸了一脸血，尖叫。

可佘老夫人不?等她叫，就让人将她嘴堵起来：“发卖出去!”

她不?想?听?到这个女人说话。

佘老夫人庆幸那个孩子不?在?这儿，她的孙子粥粥也不?在?，不?用听?到这些恶心话。

片刻，佘舟野抱着白缪出来，他给她裹着被子，只留着一条缝，将眼睛露出来。

远远看像抱着一个大大的球球。

阿蕾正被人拽着拖出去。

她见?大人出来了，奋力挣脱压制她的人，一路摸爬滚打?到佘舟野脚边，低头在?他靴面上一吻：“大人救我，我是阿蕾啊，大人救我。”

下人迅速将她按在?地?上，要拖出去。

“等等。”佘舟野打?断。

阿蕾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芒：“大人......”

佘舟野冷眼看着她流血的脸，郁闷地?踢了踢被她触碰过的脚：“仗十五，再?发卖。”

“大人......”阿蕾眼中的光熄灭了，她呆呆看着佘舟野，看着他抱着那个女人，珍爱到不?让她下地?走。

看着他和老夫人辞别，老夫人拍了那个女人的手，让谢嬷嬷捧了许多昂贵首饰、珠花、头面，还有?钱送给她。

她任由自己被下人拉走，死死看着，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心头像破了个大洞，冬天的风好凉啊，呼呼地?往心里罐，她的心好痛。

好痛。

-

深夜里，佘舟野抱着人回竹里馆，第一句是他的脚脏了，赶紧打?水，他要洗脚。

这双鞋他也不?要了。

第二句是让所有?人都到院子里，站在?檐下训话。

他告诉他们这是佘缪缪，是他养的小姑娘。

白缪被被子裹着，坐在?佘舟野腿上。

她藏在?被子里，透过小小的缝隙去看外面，觉得有?些害羞又感?觉丢人。

她不?是因为被那么多人注视害羞，是因为那么多人看着她被佘舟野抱在?腿上，所以害羞。

所有?人都散去后，白缪心脏扑通扑通的，有?只小鹿在?里面跳动?。

白缪在?被子里踢了踢自己的小鹿靴，一定是这只小鹿在?作乱。

但很快她就生起气来。

她才不?是!

她不?是佘缪缪，她就是白缪，桃止山白缪仙君。

她也不?是他养的小姑娘!

她是天生地?养，被香火供养的小仙君!

她跳下佘舟野的怀抱，披着被子，在?屋子里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