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正双手握拳，深情地攥着铁锹金属部分的两侧。
乱神散带来的副作用就是，精神力不够用。
因为要让中药者完全排除一切心理干扰，有许多本该注意到的事情，便会注意不到。
许凰本还想着，这副作用着实不错。如此，便更没了慕容默发现她在周围之虞。
她那里能想到，这副作用，竟还导致了慕容默人锹不分啊！
慕容默忙松开双手。
幸亏不曾真正拉上莹莹的手……这不但是对莹莹的冒犯，而且他已是有妇之夫，怎能做此等出格之事！
说到底，刚刚他都在……说些什么啊！幸亏最后一句不曾说出，莹莹也似是没大听懂的模样……
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乱神散的效果一旦被打断，便会令中药者立刻清醒。
再去施术，便大大增加了令慕容默察觉的风险。
许凰不会这么做。
利用不了慕容默，那就利用温莹吧。
温莹修为又低，头脑又不聪明，拿捏起来，自然比慕容默容易。
许凰将温莹留到最后，便是要最后再来享受这，最舒服的软柿子。
许凰双目神色又是一变，手下猛地运气。
“莹莹，对不起，刚刚……我不该说那些话。”慕容默认错一般地低下头，自我检讨道，“以后，我绝不会再让自己产生那些不对的情绪。其实，我今日会来，是与许凰商量过的。我觉得她说的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应该来直面你，直面自己的内心，并……解决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虽说追妻火葬场多半渣男，但温莹觉得，慕容默与霖羽并不相同。
从某些角度上来说，慕容默，还是挺男德的。
“我也觉得，她说的对。”温莹表示赞同，“我真的不会喜欢上你，绝对不会。就算是五十二辈子，也不会。”
虽然慕容默没有表白成功，但是他还是成功得到了温莹的回复。
十分干脆的拒绝，甚至精准到轮回的个位数。
这一切，当属许凰的功劳。
要不是她的乱神散帮忙，让温莹说出了真心话，可能温莹还会出于好心，拒绝得稍微婉转一点……
温莹的拒绝，在慕容默的意料之中。
但如此果断的拒绝，还是令慕容默内心钝钝地痛了一下。
他喜欢温莹……已经太久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那时候他还是温府门外乞讨的一个小叫花……
将一种习惯从心中整个扯去，很痛。但也很彻底。
疼痛过后，才是雨过天晴。他早该斩断这单方面，他也不配拥有的情丝了。
“温师妹，谢谢你。”再抬起头时，慕容默已经恢复了平时沉稳的笑容。
“没事，慕容师兄，不用谢。”温莹摆摆手。
疏离的称呼，已经证明了一切。
许凰在旁边看着，面目已然狰狞如母夜叉。
她可以确定，温莹的确中了乱神散，可是为什么没起效！
非但没起效，还令温莹变得……通情达理了？
就算是正常的温莹，也不可能说出这些话来！
怕是因为自己心中轻视温莹，手下真气便不曾运足……
愤怒之下，许凰干脆拼尽自己的全力，直接运足真气——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黑夜之中，许凰声嘶力竭的声音尤为凄厉和响亮，“我才是那个要站在世界顶端的女人！我要把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通通踩在脚下！”
似曾相识的话语，但温莹知道，许凰可不是中二。
这只是她用力过猛的真心话而已。
温莹冷笑一声。
黑化，可不是能做坏事的理由。
此刻的许凰，和当时的小石子差不多，无非是自作自受。
若她不灌入那么多的真气，温莹说些拒绝的话也就过去了。可她太贪心了，当温莹的身体察觉到对方对温莹产生危害之时，自然便会运气抵抗。
于是，许凰被反噬了。
她自己运出去的真气有多强，反噬的力道，就有多强。
因为浑身真气激荡过度的原故，此刻许凰的发绳都已受不住地散开，发丝四下乱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