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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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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引来村里人的频频注目。

特别是扛着锄头、耙钉的郭正确和黄三三,两人嘻嘻哈哈的,快把这两样家具舞成金箍棒和九齿钉钯了。

应荀把大家带去的是三分田,想着哪怕霍霍,也只是霍三分田而已。

看到了吗?容与指着已经长到膝盖的稻苗,这是稻苗,其他的都是草,直接拔就行了。

郭正确连连点头:哦哦,懂了,很简单。

黄三三推推草帽,掰掰手指,笑嘻嘻道:看哥怎么征服它们。

哈哈哈,以后回去,爷爷再也不能骂我知道种田多辛苦吗,陈列开始挽裤子、袖子,气势十足,小与,我要下了,嘻嘻,我是第一个。

下吧下吧,容与也挽裤脚,说道:记得别拔了稻苗啊,这可是我种的。

现场响起哇哇惊叹。

谢安笑道:小与很厉害啊,

容与扬扬下巴:那是。

应荀看着容与那小得意的样子,笑着摇摇头。

你不下?应荀看向一直没动的宁正卿。

很快就会上来。宁正卿也是种过田的,爸爸是下乡知青,妈妈是当地人。小时是被妈妈背着下田的,八零年有了回城政策,他爸爸就抛弃了妈妈回城,直至两年后妈妈病死后才被接回北京,因为在乡里条件不好加上早产身体一直没养好,妈妈病了两年,他也时常饿肚子,把身体彻底弄坏了,养了两年,快九岁才上一年级。

应荀笑笑,转过头,对容与喊道:记得穿胶鞋。

话落,向着他走过去,边走边挽袖子。脑海又闪过昨晚与宁正卿的对视,在应荀的记忆中,宁正卿表面看起来温柔绅士,然而内里却不是善人。这跟他身世有关系。前世宁家孙子反噬宁家的事在北京城内广为流传,是个手段不错的人。

后来也给他找过不少麻烦,在这群人眼里,他是害容容失踪的罪魁祸首,虽不至于与他成仇,在商场上给他添点堵,也是好事。

哈哈哈,我拔到一根草了。先下田的陈列先拔起一根草,非常好认的鱼腥草。

我,我也拔到一根。黄三三举起来,是一根三只有三片叶子的草。

你的不如我的大。陈列看着黄三三那小根,得意道:小郭子,你呢?

我这个,还长花了。谢安扯着一棵,不知道是什么草,笑看着大家好:还是我厉害。

小与呢?

几人异口同声,望过去,只见容与手上拿着几根稻苗,大家轰一声笑了,还让他们别拔错,敢情种田的更不懂。

大家刚开始还好,因为十月的天气有点凉,也不觉得热,但是下田不到十分钟,大家就开始出汗了,稻苗太利,郭正确还被割伤了,谢安、容与则是被稻苗弄得手发痒。拔草要弯下腰,几人虽强壮,可是一直弯腰还是有点受不了。

最后也仅坚持这么一会儿就上田,跑到大渠沟洗手洗脚时,又打了一阵水战。众人半湿着身,往容家的桑山去,说要去挖点红薯回去烤。

对于城里的孩子,农村的一切都非常有趣,什么都能让他们高兴。

在山上挖了红薯也不立即回去,而在树阴下,就地找了柴火烤,顺便到山里找了一些小野果。

大家都不认识,只有应荀知道,一种红色的小果子,叫野莓,甜酸甜酸的,就是太小了。还有一种叫假苹果,红红的,吃起来有点冒冒地的,不太甜,大家还是喜欢吃野莓。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见到兔子,也没见到野猪。

见到野猪,就得跑了。容与看大家还想往深山上,连忙阻止,野猎可是有獠牙的。

嘻嘻,哥一定跑得比他快。谢安不在意道。

几人在山上玩到快天黑才回去,一身灰扑扑的,大准备回去吃了晚饭,早早睡觉,明天早起上山摘蘑菇,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得紧着时间玩。

咦,是明天才来接我们吧!黄三三惊讶道,车,也不一样。

众人望过去,只见一辆军车停在容家旁边。其他人好奇,只有容与与应荀心情不同。

脚步不由停下,容与忍住想逃的冲动,脸色微微发白,指尖也不由微抖着。

小与?应荀发现他的不对劲,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一片冰凉,眼睛失神,心大惊,不由埋怨应少曲。

小与,怎么了?应荀心底疑惑再起,从上次应家长辈过来,再到这次应少曲过来,小与的情绪反应都太奇怪了。

不似近乡情怯,更不像是伤心他们的抛弃,而是在害怕。

小与在害怕什么?

小与,怎么了?其他人也很快发现容与的不对劲,连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容与摇摇头,深呼两口气才抬起头,想说自己没事,却见到不远处的人,眼眶瞬间红了。

容与,别奢想了,冷静。

心底不断安慰自己,手不由收紧,却捏住了另一只更加粗糙的手,望过去,是应荀。

担心、坚毅的目光让人冷静下来。

是啊,他还有应荀,还有爸妈和姐姐。

其他人这时也发现前方的人,一身凛然气势让人发怵,是属于站在那里,犯罪分子会兜路走的那种。

应,应大哥。几人异口同声叫着。

应大哥比容与大了快七岁,同父异母的大哥,他的母亲是北京人,应爸爸与她结婚没多久就迎来下乡政策,因为长时间分居,在应大哥出生第三年就离婚了。

应大哥从小跟在老爷子身边,偶尔会回母亲家,与容与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容与三岁的时候。

后来就会时不时回应宅,刚开始会站得远远的,看着那粉粉的团子在屋里跑来跑去,偶尔会过来缠着自己要一起玩,也有时看着他为了自己母亲勇敢站出来跟老爷子对抗。

他看笑话似的冷眼看着,却在一次与父亲争吵中,粉团子握着他的手,仰头对暴怒的男人奶声奶气喊道:爸爸不要骂哥哥,好好说话。

那一刻开始,应少曲觉得,原来这就是弟弟。

他高中毕业后就进部队了,没想到进部队几年,粉团子丢了。

怎么,见到人不会叫了?应少曲走到粉团子跟前,蹙眉看着死死低着头,不肯看自己的人。

应,应先生。容与唇瓣抿得发白,脑子嗡嗡。

应少曲听到应先生三字,觉得脑壳有点痛:怎么?没血缘就不叫我哥哥了?小时候是谁陪着你去买糖葫芦,小时候爸爸打你是谁抱着你跑的?在海里溺水的时候,又是谁不顾性命去救你?

厚重的手覆盖上柔软的发丝,按了按他的脑袋。

我好不容易拿了三天假,过来你就叫我应先生?应少曲有点不满,目光扫向旁边的应荀,把人上下扫一遍,收回来。

应荀:

幸好他不是上辈子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否则这凌厉的视线,得在他心里留下阴影。

容与摇摇头,紧抿着唇,眼睛涌上泪意。

上辈子,他们找自己谈过话,希望自己离开时,容与曾经去部队想找到大哥,可是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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