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弥:“...”
他默片刻,忽的笑了,慢慢重复:“低头服小...”
不论顺境还是逆境,他自小便是一副老子最大的霸王脾气。
面对沈夷光傲气的拒绝,一股陌生的,充满新奇的,刺激的情绪在他胸口叫嚣冲撞,就像他每次一征战沙场的前夕,血液都因此沸腾起来。
这话,是对他的挑战。
他掀起眼皮盯她,头一次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的侵略性,似笑非笑:“那咱们就走着瞧了。”
那目光好似要把人拆吃入腹,沈夷光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不由轻吸了口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却见他主动和她拉开了距离,仿佛一个再合格不过的部曲,他还冲着她微微一笑。
他伸手递过刚编好的络子:“络子主人不要了吗?”
沈夷光还以为他偃旗息鼓了,略有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绦子施施然走了。
谢弥正要关门,沈夷光突然又‘蹬蹬蹬’折返回来,不等他开口询问,她面色严肃地道:“你发个誓。”
谢弥瞧她神色严肃至极,倒似有什么要事,扬了下眉:“发什么誓?”
她沉声道:“不准把今天偷摸帮我打络子的事儿说出去。”不然她十全十美的淑女颜面往哪搁?
谢弥:“...”
她见谢弥不动,主动竖起两指,用两国誓血为盟的郑重姿态,比了个起誓的动作:“我说一句你跟一句,若今日之事有半句泄出,我定...”
谢弥差点气笑,随口打发她:“主人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说的这种誓我不会发,我平时也不是这么发誓的。”
沈夷光锲而不舍地追问:“那你平时怎么发誓的?”
谢弥用两根小指勾了下,用毫不掩饰地哄小孩的态度:“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准变。”
沈夷光瞧出他的敷衍,哼道:“你哄谁呢?”
谢弥背过身整理床铺,闲闲地道:“不信便罢了,主人自便。”
在他当沈夷光走了的时候,小指忽的一轻,她一根细长的小指软软地缠了上来,套住了他的小指。
谢弥怔忪。
沈夷光勾住他的小指,边晃边一本正经地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