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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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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四郎知道自己猜对了,可心里却仍是闷闷的,脸上也没什么欣喜之意:她为人如何?可不可信?会不会将你的事儿抖搂出去?

小猫儿连忙摇了摇头,又抬爪拍了拍胸脯,表示婉儿此人他是很信得过的,应当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儿来。

曹四郎不像他那般单纯,心里难免生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叮嘱他道:往后你要更加当心些,千万别再被多一人发现了你的事。

小猫儿也不傻,很知道这事若败露的话,想必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故而便很乖觉地点了点头。

一人一猫你问我答,很快便将这短暂的前尘论了个究竟。

等盘问清楚了,曹四郎这才终于有心思和自家小弟说起了心里话。

他垂下眼,缓声说起了家里的事:你不在之后,阿娘差人给我送过两封家信,她和阿爷都不识字,找的是隔壁坊的一位书生代的笔。

信上说,你的尸首已经安置妥当,就葬在姑姑的坟边

那日阿娘拉着你的尸首回去,阿爷气得当夜就要休了她,是家里的兄姊和邻居大娘拦着,这才没休成。

不过阿爷与阿娘置气到现在,过了年也还是一句话也不肯同她说。

也有好消息,咱们的长兄现在不是学徒了,往后便能自己赚钱了,二姐上月也许了人家,定在明岁年前结亲,那人虽然家境一般,但好在为人老实,二姐嫁过去也是做正妻,不做妾,不必再挨人欺负。

曹四郎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小猫儿说着话,方啼霜则窝在他怀里很仔细地听。

他觉得这些事既遥远又亲切,一时便又想起了那日临别时,兄姊们那不舍的目光。

他忽然又很想家。

他想亲眼看着曹二姐出嫁,也想回到那虽然吃不饱也穿不暖,但有兄姊们陪他一道嬉戏打闹的日子里去。

及此他又想起了那冷心冷肺,忽然就不搭理他了的裴野,顿时悲从中来,觉得这世上还是只有亲人最好。

小猫儿一伤心,便开始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曹四郎一低头,只见那小猫儿把眼泪一股脑地全抹在了他的衣襟上,夏日里衣裳穿的薄,曹四郎心疼小弟的同时,只觉得领口处传来了微微的湿意。

他心疼地搓揉着小猫儿的脑袋,而后轻声呢喃道:也怪阿兄,没能早些发现你

一人一猫便又这样凑在一起说了会话,方啼霜哭累了,不知何时,便以这样的姿态在曹四郎怀里睡着了。

曹四郎抱着小猫儿坐了一会儿,然后才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随即又伸手替他盖上了被褥。

紧接着他又想起近来入了夏,天气闷热,曹四郎稍一思忖,生怕把这小猫儿给热坏了,于是便又小心翼翼地将那他那对小猫爪子掏出被来,轻轻压在被面上。

替方啼霜掖好被子后,他又坐在床边,细细瞧了这小猫儿好一会儿,一旦知晓了它就是他家霜儿,便愈发觉得这猫儿的模样可爱极了。

脸盘子圆圆鼓鼓的,想必在这宫里也没少吃。

对了先前他挨了板子在暗房里养伤,某日醒来时,忽然瞧见床边的桌案上放着一包纸袋包着的糕点。

他原以为这是杨松源留给他的,可后来他旁敲侧击地谢过了杨松源,才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杨松源是何等圆滑之人,虽然知道这人情并非出自他之手,可却也不推不拒地接下了。

不过他虽然没明说,但曹四郎心里却早有怀疑。杨松源巴不得有人对他死心塌地地效忠,这糕点若真是他送的,定然是要敲锣打鼓地生怕他不知道,怎可能这样闷声不言。

而现在想来,那糕点多半就是这小猫儿送来给他的,那杨松源也就是欺负这小狸奴不能言语他心里越想,便越发觉得感动得一塌糊涂。

曹四郎方才说话说多了,现下不免有些口渴,想要起身去倒杯水喝,然而他才刚站起来,便听外头院门口忽然传来了有人破门而入的动静。

他心跳一紧,也顾不得去拿水了,回头一望床上那小猫儿只见他不知何时,竟已化作了人身,眼下正披发裸身,平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曹四郎情急之下,忙转过去推了他一把:霜儿,有人来了,你快

他话音未落,便听有人抬手敲响了他的屋门。

与此同时,门外立了一位身量颀长的少年人。

裴野自小受过的教育,便是教他如何明识懂礼,待人接物都要平心静气、委婉和善。

于是他进了院子,却也并不着急进屋,反而还纡尊降贵地抬手敲了敲门,仿佛方才那命人破门而入的人不是他,他只是来拜访一下住在这儿的客人似的。

他门是敲了,可却并没有什么耐心等曹四郎来开门。

于是皇帝后退几步,又偏头给了内卫一个眼神示意,身后那两名内卫便即刻上前,一人一脚、驾轻就熟地踹开了屋门。

皇帝则不染纤尘地避开了那落在地上的、折断的门栓,而后不紧不慢地踏进了屋内,他看向曹四郎,似笑非笑:动静大了些,失礼了。

曹四郎立即跪地行礼:圣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奴婢怠慢了才是。

裴野垂目睨着他,只见他指尖微颤,说话时余光和重心都落在身后,于是便也抬眼望向了他身后的那张床,那被褥里鼓鼓囊囊的,想必是藏了人。

但皇帝却并不打算立即拆穿,这么热的天,他倒想瞧瞧那人能将自己蒙在被衾里多久。

那小猫儿来过你这儿?裴野问。

曹四郎如实答道:奴婢方才洗了脏衣裳,正要回屋睡下了,却忽闻不远处传来了阵阵猫叫声,那叫声凄凄,像在呼救,奴婢便好奇出去瞧了瞧,果然望见猫主子被困树上,故而便顺手救下了他,后来回院里见他无事,便让他走了。

裴野很轻地一挑眉:那株树孤也见过,顺手 救下?拼了命的事你却称是顺手,倒是很惜命。

曹四郎脑门上的汗珠顺着眉心流进了眼里,扎的他眼睛发疼,可他却也不敢抬手去擦,只垂着眼强忍着。

奴婢还在宫外时,常常爬高树摘果子,外头那株树虽是高了些,可对奴婢来说,倒也不算什么,还是救下小猫主子最要紧。

他答得很巧妙,几乎让裴野找不到他的错处。

裴野在桌案边上落了座,而后目光悠然地落在了床上那一团一动也不动的被褥上。

孤很不明白你,倘若它害死你小弟是真,你为何要搭救它,看它摔死岂不是更快人心?

奴婢不敢

还有一事,裴野忽然又道,孤方才差人去猫舍里问过了,那小猫儿没回猫舍,它最后是在你这消失的,你要怎么解释?

曹四郎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那方啼霜隔着一层被褥听着,也同样是胆战心惊的,他又怕又热地在被窝里憋得不行,于是只好悄悄地掀起了那被褥的一角,以为谁也瞧不见似的,偷偷摸摸地自那夹缝里换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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