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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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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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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次。他的空间。

眼睛里像氽着一艘船在碧波里荡漾,他的呼吸是柔腻的橹声欵乃,背脊宽阔如山平河广,她在星河上的船只里昏昏欲睡。

他的背。好暖。

她搂紧他的脖子,贪婪地吸闻他的气息,鼻尖扫到他软软的发尾。

小痒。

她的唇轻轻凑上。他的头发,从他身体里生长的。

她只碰一下,退回原来安全的距离,假装没发生后,侧着脸缓然闭上眼睛。

害臊。偏又挠人的渴望。

他的毛衣如他,柔软舒适又有冬天的寒冷。她的脸贴紧后脖外露的肌肤,感受他的血液在她皮肤下潺潺流动。

她轻嗅雪的气息,雪里有他。疏离干净清新。

宽硬的肩膀。她的右手缓缓搭上,和另外一人曾触碰的位置重合。直到完全占领,才心满意足。

忽然又皱着表情,左手手指缓缓地抓紧他胸前的衣服,像要捏死那些干扰。

她不信他说。“不是前女友、只有她一个”。

上次来他家,发现他是顾隐。也发现另外不算秘密的秘密。

写作业时无意看到他的书架上一本杜拉斯的《情人》,被封面打动。她后来自己买来看了。

一个少女被包养最后无奈分开的故事。

她翻开,书籍第一页写着顾隐,丑陋的字体。结局页夹有一张照片,有些旧了,笑颜如花的女人有一头美丽长发。

她无意识翻到背面,丑陋的字体。

上面写着:“情人”

她的眼睛比他的话有说服力得多。

可是她喜欢他说谎。

所以啊。

他的过去如果没有别人的参与那该多好,没有残留的纠葛那该多好。他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个人,只能是她占领他情感的开关。永远。绝对。

多好。

上帝好不容易送来稀有品,却被别人用口水舔过了,她现在手心里全是她残留的黏液。

恶心又不舍。

如果世上都是“1”好了,就不会有“10”,更不会有嫉妒、羡慕、恨怒哀愁的无语。

这糟糕可怕的占有欲真难为情。它见不得人又说不出口。

等下…她怎么了。偏执鬼。

或许是酒精在作怪。她点点头,就是-

他的房间如上次一样。整洁没有生气。他将她放在床上,犹豫很久,还是轻褪下她的鞋袜。打了盆水,暖水瓶里的热水中和温度适宜后,他握着她的脚腕放进水里。

她舒服的轻叹一声。

仔细洗净后,他拿了张干净的新毛巾盖在脚上吸水,抬头看她迷蒙酒红的脸。

“喝点水吗?”

她闭着眼点了点头。困倦冲昏她的思考,一切人事现在起都是虚假。

他端走水盆出门,毛巾扔进洗衣机。一切整理好后,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侧脸望向阳台。水冷却好了,他起身握在手中,门把咔嚓一声。

卧室的门缓然推开。

他看着床上的人很久,神色凝重,水杯在手里肉眼不可见的些微颤抖。

“谁啊?”

她脱完全身衣服,内裤胸衣扔在地上,眯了会儿就被开门声惊醒。不满地睁了半眼看向来人。

她看他向她缓缓走来。

她隐约意识到什么,又像没有,她自然地扯过一旁被子盖住隐私部位。

他还在向她走来,沉静如深海。

她从上至下地看他。他的漠然,他舒展随散的上身,他的平淡,像她在他眼中只是若无其事的风。

眼神只好渐渐低下。

走来的人。裤子中间有异常的鼓伏,形状清晰,上衣只遮了小半。

他弯腰,水缓缓放在床头,起身,眼神散漫飘过她裸露的肩头。没有别的,他转身,踏出一步准备离开。

手腕被一只小巧的手握住,他停了。

“怎么又跑梦里来了。”

他的大拇指抚过中指粉色的疤。缓缓转过身,微低头俯视她。

她对视他,半久,歪着头。“你的眼睛…”

她的手放开他的,虚空地放在他脸上,画眼睛的轮廓。

“好好看。”

他握住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你醉了。”

她猛然反攥他的毛衣领拉下,脸对着脸。他惊然地双臂撑在她脸侧,不一会儿缓缓恢复。

她感觉有根勺子在搅动她的神经,水不停地脑里旋转分离又混合。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迷离地缓缓开口。

“脱衣服。”

他不动,像听一句废话。

她的手从底部伸进他的毛衣,手下是硬滑的腰肌。她的脸埋进他的脖颈,不安分地扭动。

娇声娇气。“脱掉好不好?”

他抽出她的手。“会冷。”

“不许反驳我。”她抓他领口的手收紧。目光如水粼粼。“你都看过我的…”

他看了她许久,静到她疑惑不满地眯眼。

他的手握住她领口的手拉下,缓缓站起身,然后背过她走向书桌。

他打开了空调。

她看他慢条斯理脱去身上的毛衣,整洁地迭好放在桌上。剩一件蓝白色衬衣。他的手停顿在领口五秒,看了眼她,然后轻微低头。

一颗,一颗。透明色纽扣从手指里滑落,如水漫过的缓慢。

他清高的目光脸色如白色衬衣般庄严裹情,做题认真的手指此刻却在她面前色情地施欲解衣。

又纯。又欲。

没有完全褪下衬衣。她看他。锁骨深刻,长至刀削。红晕诱人,色欲蠢动。再往下,他的腰腹…

手缓缓附上,他的腹部因为陌生触碰不由自主颤了下。

眼睛,像觅食的鱼,寻他与年龄反差的已成熟的男性特征。他的腰线,他锻炼的肌块。她曾因此心绪不安的腰。比例分布,像座青山。

她的手指走过凹陷的山谷线。

世上怎会有比想象里还合口味的外貌和身体。完美得虚假,像史书里的神。

越往下,罪孽越深重。

渴望。反而就越烈。

离鼓跳的下腹五厘米距离,她停止手指的亵渎。

完美的东西往往不堪一折。招人记恨。

“为什么?”她抬目问他。

他低头。“没什么。”

一条十厘米的疤,她曾在李英肚子上见过。针穿过血肉,缝慰苦痛留两排黑孔。然后,时间教它懂事。

谁能忍心对他下这个手。

她摸它的头至尾,眼中饱含心疼。“肯定痛…”

她一向害怕疼痛。生理混交心理加倍她对触碰、挤压、分割的感受,害怕背后的血腥、黑暗与暴力。因此她恐惧受伤。

所以她难想他在血泊里,手掌捂紧这条血淋淋的十厘米的缺口。

他说过去了。

“不要难过。”她低头,吻他的过去。

伤口总会愈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亲上分离那刻。她的梦一下醒了,或许早就醒了。

可她催眠了她。

“这是我的梦。”她抬眼看他。“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

他低垂的眉眼像湖边一轮弯月。

酒精使神经害羞,又让她无比大胆。胆大到尽数向他释放她不为人知的欲望。

她摸他的手,摊在手心上。他的指甲修得很短。

“这是梦。我的梦。”她低声,神智不清了。真假难辨还是自我催眠。

他的手摸上她的脸。?弯下腰,眼睛盯着她半垂懵蒙的眼。她如澡后蒸着雾气的脸。

可爱到让他烧焦的女孩。

现在,可爱到。吞噬-

少年的手指抚摸名瓷般抚摸她的脸、下巴、脖颈到锁骨,没有色情意味。

直到。指尖碰到被子前的一鼓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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