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在家也要乖乖听话，别放松学习。明年就高叁了，再努力一点。”

“嗯。”

“记得吃点好的，别饿到自己。”

“嗯。”

“到了月底记得催交房租，有些人啊，我打电话联系也在那里托辞，你找个时间上门去跟他们说一下。”

“嗯。”

电话那头的江妈妈叹了口气，一边又欣慰于自己小儿子的乖巧，一边又开始愁起来自己大儿子的问题：“小游，还是你听话。你不知道你哥哥给我惹了多少毛病，前段时间去酒吧喝酒跟人打架，把人家打进了医院。对方父母气得要去报警，我给人赔礼道歉，花了好多钱才把这事摆平了下来。”

江妈妈揉了揉自己作痛的太阳穴，皱着眉头同自己的小儿子抱怨：“真不知道你哥哥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好好的过日子。”

他望着自己窗台的绿箩，蔫巴巴的，有点像他现在的样子。

“他已经25了。”

电话那头的江妈妈没听太清楚：“你说什么？”

江游摇了摇头，垂眸看向房间的地板。

上了好大一层灰，也不知道他多久都没打扫过了。不过这房子就他一个人住，也没人进来，脏成什么样，也不会有别人看得见。

“唉。”江妈妈又叹了口气：“你一个人在家好好的，玩归玩，别忘了好好学习。没什么事我就挂了，下次我再打电话给你。”

他手攥着电话，攥得发麻。

少年纤细又不失有力的五指紧紧地扣在手机边缘位置，指尖发白：“你知道我昨天发烧了吗？”

“呀？你发烧了？怎么回事呀？”

“没什么。”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挫败，就像是拼命奔跑到毫无意义的终点一般，说一些没意义的话，做一些没意义的事。

就像他的人生，活到第十七个年头后，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没意义的。

“小游。”江妈妈还在说着话：“你发烧吃药了吗？记得去吃药啊！哎呀是不是不够钱？？我再转点给你！”

后面的还有一些话，他还没听完，就已经把电话挂断。

就如他所想那样，连这些话也是没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