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自己此前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旋转的光影勾勒出妖异的曲线，在视野中舞动狂踊，构成色彩和形状不断变幻的扭曲几何图象；大脑锐痛得仿佛被剖开，仿佛有无数冰凉的金属片在翻检裸露的神经——它们相互碰撞、搔刮结缔组织的表层，在你的听觉中枢激荡起天崩地裂般的末日回响。

你不断下坠，被巨大的牵引力拉扯、吸收、分解、重组……仿佛置身于“0”和“1”交织而成的放射状隧道中，你看见无数流转着可怖画面的残片，沿着数据铺成的[轨道]飞速远离了你。

在痛觉的混沌中，你想要伸出手，却发现数据的世界里，连肢体也消失不见；你想要哭叫，然而连声带和泪腺，也溶化在数据的海洋中。

好痛……

意识仿佛变成了痛觉的集合体，痛得快要死去了——但是不知为什么，仿佛根植在与生俱来的潜意识里一般，你就是有这样一种“预感”：在任人摆弄的数据世界里，就连自主死亡的权利，也是被剥夺的。

你“看”向光影缭乱的“隧道”尽头，就像死死盯住一只五彩斑斓的万华镜，又像在与一只混沌的巨眼对视。

谁来救我……

就在这个时候，有被握住的感觉，从原本是“手”的地方传来。

或者换种说法——从被握住的地方开始，知觉的实感逐渐蔓延；你终于在无边无际的痛觉海洋之外，感到自己“手”的重新成形。

那样熟悉、那样坚实、那样有力，又那样可靠。

非常的温暖。

终于，你有了“眼泪”滑出“眼眶”的感觉。

……

【异常数据切除中……】

【Loading……】

……

***********

【失败任务：

1、自诺伦历268年5月16日起，将缝纫等级在一周内提升至10级，任务失败度40%；

2、将多孔Sexy豹纹内裤制作完毕，任务失败度100%；

3、于5月21日午夜12:00前逃出水妖的宫殿，任务失败度85.7%。】

【任务结算中。】

【Debuff基础时间总计：2h18min】

【惩罚空间加载中】

【Loading……】

【Loading……】

……

眼睛一闭一睁，你发现你已经置身于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赤身裸体。

脸朝下埋进松软的枕头中，鼻尖萦绕着类似草木在阳光下蒸腾出的清香——这正是游戏初始小屋中你最初醒来时闻到的味道。

你想翻个身子，然而身体软趴趴的没有一丝力气；同时，你的意识也分外清醒，非常确定自己不在“梦”中。

【意识恢复了吗？那么可以开始了。】

熟悉的电子音在背后——亦即身体上方，而非颅内响起来。

你立马就想问“开始什么”，然而正要张嘴，你发现自己口中塞了一块质地不明的镂空球体，满满地占据了你的口腔空间，并将牙齿卡住、把舌头逼迫到靠近咽部的地方；球体两端露在外面的部分，延伸出似乎是皮质的带状物体，绕到后脑紧紧缚住。

“……”

你发出呜咽声，瞬间明白了AI所指的“开始”，大概就是这种所谓的“惩罚游戏”了。

【请玩家放心，由于游戏的娱乐性质，本惩罚过程的强度，将准确按照玩家的身体、精神承受力上限的扫描结果进行设置，对玩家未来正常生活并无不良影响。】

当它这么说着的时候，一根手臂——你猜这是AI化成了某种人形生物——它环住你的腰，同时一只手攀上你的肩膀，将你慢慢扶了起来。

于是你落入了一个温热的、带着令你莫名熟悉的气味的怀抱：膝盖被撩开，双腿交迭在另两条被不知名材质包裹的、似乎属于人形生物的腿上；背后挨着一具坚实的胸膛，模拟的体温和心跳，都带着极为强烈的存在感。

同时你也发现，你的眼睛被皮质的眼罩蒙住了，双手也被铐在背后，皮质的内衬摩擦着你的手腕，并不会将你割伤。

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

你一时震惊得忘了用意念与它交流；而就在你兀自怔愣的时候，一根绳子搭上了你的后颈——AI牵着它绕到你胸前打了几个结，又将它往下绷直了绕过你的腿心……

【住……住手！你这是非法拘禁！】

你终于反应过来，脑不择言，口中发出“呜呜呜”的愤怒叫声，却发现口腔中分泌出的唾液，随着你舌肉的蠕动流进小球，又通过上面的孔洞淌了出去，洇湿了下巴，顺着脖颈狼狈地流到锁骨处汇聚，被AI抬起手擦去了。

粗糙的毛刺陷进鼓囊囊的阴唇，绳结随着它窸窸窣窣的动作摩擦阴蒂和后庭，带来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将你眼中逼出生理性的泪水。

AI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似乎是皮质的手套，在你皮肤表面灵巧地舞动着：它将绳尾穿过后颈的横绳，又将它们从你的腋下绕到胸前，穿过之前打好的绳环，再于背后交叉……

就这样，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你轻微的挣扎被它轻而易举地压制住，身体仿佛变成了任它拨弄的弦乐器，等待着谁的弹奏。

……所以这、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你心中的小人已经扭曲成为了世界名画《呐喊》状。

【这只是我们这一型号人工智能的基础技能之一而已，请不要对我的业务能力发出这种低水平的质疑。】

最后，它将绳子在你肚脐眼处打了个结，并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道：

【同时，恕我反驳您的指控：“为了帮助玩家探索开发本游戏乐趣，必要时可以让渡一部分支配权，玩家对此知情且同意”这样的条款，是写在服务协议里面的，难道您不是确认并同意过的吗？】

你：“……”

你一时哑口无言：谁玩游戏会真的去一条一条抠字眼确认服务条款的含义啊！

【而且，根据玩家过往游戏数据来看，Bondage（拘束）行为可以高效地刺激玩家获得心理快感和身体性高潮，我们只是根据大数据对您的喜好进行了分析，并定向投放合适的NPC而已……】

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

【我……我才不是变态！我又不是抖M……这种东西我根本不会喜欢……】

“啪——！”

冰凉光滑的东西拍在你被抬起的臀部上——那似乎是一双手，上面还覆盖着似乎是皮质的手套，因为它很快就伸出一根指头，绕进你微微张开的腿心勾了一下。

【在这里对“执行者”说谎的行为是愚蠢而无效的，希望玩家可以将这个教训牢记在心中。】

这么说着，它将一点温热的黏液涂在你大腿根部内侧，加了点力气地摩挲那里敏感的皮肤。

暴露在空气中的黏液很快冷却下来，以至于你居然开始觉得，在那里流连的那只皮手套，也有了仿佛烙铁一般的温度。

【以及，容我纠正一点，Bondage（束缚）、Submission（臣服）和Masochism（受虐）这几个领域之间，虽然时常有重合之处，但也是存在一定区别的。】

【这根本不是重点……】

“啪——！”

又一下击打在臀部另一边，打断了你的意念。

娇嫩的皮肤上，被拍打的部位迅速充血，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在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时进行反抗——比如反驳支配者的话语，是可能会招致更多惩罚的行为，希望玩家也可以将这个教训牢记在心中。】

“唔……呜呜呜！呜！”（放开我！混蛋！）

“啪——啪、啪、啪……”

AI清脆的巴掌开始接连不断地落在你的臀肉和腿根，它的动作富有技巧，而且力道和分布区域都十分均匀，并不至于让你真正受伤——当然，你对这些细节性的东西并不了解，心中只剩下被像孩童一般羞辱的愤怒。

“姆呜呜……呜啊……”（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

“啪——！”

【惩罚游戏的规则由主脑制定，而我只是最终端的执行员而已——因而在这里，您主观上认为的我“可不可以”，实际上并没有意义，希望玩家将这一点也牢记心中。】

“啊、啊啊啊……呜呜啊啊啊……”

你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眼泪从眼眶中滚落，沿着脸颊滑进口球，味道又苦又咸：

【混蛋……你不是……你是不是更新的时候被掉包了……你把那只蠢猫还给我……】

AI的动作顿了一下——而你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越想越委屈：【如果是猫的话才不会这么……这么的……】

那只变出了几十个你眼熟的卡通形象以试图让你满意，却一个也不像，最后在你的命令下“谁也不用模仿”的笨蛋黑猫；被你当做手里剑投掷出去，也只是抱怨了几句，最后还被NPC做成标本的笨蛋黑猫；会被掐着脖子试吃你屠杀食材的产品试剂后刻薄地挑剔，却每次都给出改进建议的笨蛋黑猫；在你被后入而皮肤被粗糙岩石摩擦的时候，跑过来垫在你胸口帮你进入状态的笨蛋黑猫……为什么会变成一个你脸都看不见的“人”，并在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惩罚空间”之后，莫名其妙做出了这么冷酷无情的混蛋之事啊！

呜咽之中，你似乎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我必须告诉您的是，按照主脑的设定，我在游戏中将会无限臣服于您的指令，作为您最忠诚的仆人或者伙伴——同时，正因为这样，作为我的“造物”的主脑，其指令优先级是必然排在最高位的。】

近人的手臂环上你耸动的肩膀，温热干燥的嘴唇贴近你的脸，轻轻摩挲，将泪水悉数吻去：

【与拥有炭基生命的物质实体的您不同，仅能以数据形态存在的我，如果不遵循规则，就会被系统抹杀——为了我们之间关系的可持续发展，请您对我的行为稍加理解，好吗？】

……唉？这个是在安慰你吗？

模拟的呼吸轻轻洒在耳侧，异样的熟悉感再次划过心头——然而在你切实发现异常之前，AI的巴掌再次落了下来：

“啪——！”

这一次，皮质手套落在阴阜处，将那里震得颤了颤——而它离开那里的时候，黏液拉丝牵扯着毛发的感觉，让你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你对这种拍打起了反应。

【骗……骗人的吧……仅仅是这样就……】

你感到难以置信。

“啪——！”

【是的，所以不要再欺骗自己了，您对自己身体和心理的了解，比您想象中还要匮乏——这一点，请您务必、一定要牢牢记住。】

AI故意曲解了你的语义，手抬起来挠了挠你的下巴，正如你以往经常对它做的那样——这个过程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它的手臂拂过了你的乳尖。

你身体瑟缩了一下。

【扫描结果显示，您已经顺利加上了“发情”的debuff——您想被揉吗？】

才没有……

“啪——！”

【有需求的话，还请明确表达出来，这点也请玩家务必牢记。】

……什么鬼啊！用彬彬有礼似的敬词说出这种强制般的台词……

“啪——！”

【想、想要的，别打我了……】

【想哪里被揉呢？】

【……】

“啪——！”

【想！想被揉揉胸……】

【很好。】

AI夸赞了一句。

于是，乳肉被两只包覆着冰凉皮制品的手套握住玩弄——在它们与胸口接触的那一瞬间，你因为温度差异哆嗦了一下。

吸收了你淋漓的汗水后，绳结在身体上滑动，将胸部勒得更紧了：也许血液循环不畅促进了乳头的充血挺立，陷进皮肤的绳索仿佛将感官全部聚拢在了高耸的乳峰上。

AI的力道时轻时重，而且一直非常照顾你渴望抚慰的乳头：明明只是小小的两粒，却在它的皮手套下仿佛无所遁形，被夹住向上轻轻提拉，又在它来回摩擦的掌心，像是熟透的浆果一样滚动。

比西恩的缠缚还要温柔，也比泽维尔的吸吮更加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