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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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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季王就拿着帕子擦擦嘴角的残汁,若无其事地往床榻走去,揉揉眼睛到:我困了,你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是,殿下早些休息。一码归一码,震惊是震惊,但亲眼见着季王喝完了药,谭福加的整颗心都安了下来,于是笑着行礼告退。

等等。季王又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我听说一些农户为了救秧苗,将家中的钱财尽数用于买水,已无钱买米。明日你派人从王府中取些米给他们送去,再施些银两。

好的,老奴知晓了。谭福加点头应下。

寝屋的门轻轻地阖上,季王将双臂枕在脑后,眉头舒展开来。

一个十分值得思考的问题冒了出来:上天给了她再一次的生命,她该怎样度过这个新的一生?

同其他皇子一般争权夺势,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手足相残?最后的成败,不知。还是想个由头远离争斗,自己不出头,也不加入党争,冷眼看着他们争得你死我活,而自己则在封地过上简单快活的日子?

二选一,季王偏向后者,只不过后者是一种理想的生活,放在现实里难以实现。所谓我不犯人人来犯我,有些时候祸事就是会自己找上门来。

三年后的那场夺位之战,季王已经知道结局。她想在信王身上下功夫。如若自己救了信王一命,又因救他至伤至残,他来日登基后会不会念此恩情,放过自己?

许是会的。

季王从未谋划过这些,想的东西自然浅。她只觉得自己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这个法子越来越可行,想到最后止不住激动了起来,双手攥拳。

她要让信王对自己欠下恩情,而自己最好再因为这个恩情受了伤,成为一个身子不健全的人。这样她也有借口可以终身不娶,不必时刻担心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会暴露。

整条计策跃然而出,近乎完美、顺畅却带着似有若无的伤感。

夏容宣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份伤感和一个叫做徐江菡的女人有关。

她喜欢她。

迷迷糊糊中,那些往事冒了出来。

徐江菡不在自己枕边的时候,夏容宣都喜欢想着她入眠。今夜也是如此,自己的神思在不知不觉中绕到了她的身上。

前世万盛二十八年,皇帝见她年岁已足,便起了赐婚的念头。

那时皇帝所中意的季王妃人选并非徐江菡,而是户部左侍郎尚云隆之女尚雪鹃。

季王欲顺从圣意,入京叩谢,却在半途中遇到了江平县知县之女徐江菡。她只身一人拦下她的轿子,乞求自己救下她的父亲。

江平县知县徐广琛为人清廉,刚正不阿,也正因为这直来直往的性子得罪了许多人。那些人欲拉他下马,便使了个法子构陷其贪污受贿之罪,使其深陷牢狱。

本是莫须有的罪名,四处伸冤却无人受理,只因那些人背后有朝中大人物撑腰。

徐江菡奔走无望,别无他法,只能凭己之力寻一靠山,倚仗靠山之力为自己的父亲沉冤昭雪。

季王一字不落地听完,双眸在粗衣烂衫却不卑不亢的徐江菡身上打量,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了一件崭新的衣衫。

她将自己的衣衫抱在身前,弯起那双纯净的眸子望着徐江菡,嘴角微微扬起:不若你做我的王妃吧。有我在,那些人不敢再欺侮你的父亲,也不敢再欺负你。

那种轻柔到让人沉溺的目光、郑重得如誓言般的语气让徐江菡一怔。她的目光望向季王怀中抱着的那件衣衫,眼角蓦地湿润了起来。

殿下信我?她们二人素未谋面,她的故事也可能是编造的,可季王却如此轻易便信了她。

季王笑得毫无阴霾,将衣衫朝前递了一下,一双眼亮晶晶的: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只是要不要做的我王妃,还看你自己的意思。

季王捧着衣衫的手举在了半空,满面真诚。

徐江菡的心跳错了一拍,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朝那衣衫伸去,却在半途中因着身份地位的悬殊而停了下来。

季王将衣衫朝前一抛,丢进徐江菡的怀中,露出带着耍赖意味的笑容:现在不能反悔了。

言闭,她便挪动身子,让出了马车里头的半个座位。

徐江菡抱着衣衫,愣愣地望着马车上的季王,周身被一股暖意包围。

她与她也是初次见面,却不揣度面前之人纯善的面庞下是否有其他的意图,只因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就是她要相守一生的人。

***

王妃,热。成亲是在春末,过了二月便入夏了。

夏容宣喜欢木艺,无事之时皆喜欢动手搭建些什么亦或是做做小东西。

那一次她要做个小鸟巢,大中午仍在屋外庭院里忙碌。忙活一阵后,整个人身上都冒着热气,汗如雨下。

酷暑难耐,烈日将她的身子和精神都晒蔫了,她欲进屋歇息片刻,缓缓。

进屋后的夏容宣直直朝着徐江菡走来,软软糯糯地抱怨道:王妃,热。

坐这来。徐江菡见她的脸被太阳晒得红红的,不免心疼,语气柔了几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旁来。

藕粉!季王一走近便看见了矮桌上放置着一碗清凉的藕粉,眼睛瞬间恢复光彩。

王妃知道她热,提早备下的。

舀起一勺送入嘴中,藕粉清凉顺滑的感觉在嘴里荡漾开来,季王享受地眯起了眼。徐江菡倾身用帕子擦去温柔地擦去她额上了汗,继而用团扇给她扇着风。

等日稍落些再出去吧,现在就在屋内歇着。温声劝说在耳边蔓延开来,季王听进去了,但心中却有另一种想法。

她犹豫片刻,仍然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想把鸟巢弄完,不弄完我歇不好。她瘪着嘴,语调之中带着些央求。她素来听王妃的话,甚少反对,今日两难,不得不撒着娇商量。

徐江菡的态度并不强硬,恰恰相反,她以一种柔和且变通的姿态劝说季王:我们打个赌,你躺在这儿,如若一炷香的时间里你没有睡着,便让你出去搭木屋,倘若睡着了便歇着,好不好?

好。季王答应得很干脆。

徐江菡盘腿坐在竹席上,季王就枕在她的腿边,侧着身子,眼睛睁着。徐江菡没有出声,转动腕子,扇着凉风,屋子里很静。

夏容宣没有强迫自己睡着,也没有强迫自己不要睡着,而是顺其自然。

凉风一下一下往她身上扑去,好闻的荷花香扑入鼻中,睡意突然涌了上来,她的长睫毛扑啊扑,不一会儿眼皮便合上。

徐江菡扇风的手未停,一直扇到季王沉沉地睡去。

此时此刻的季王又跌入了那时的情境,好似清风还在,荷花香也萦绕在自己鼻翼间。渐渐地,她睡着了,放松而舒适

翌日天未明,季王便起身了。她素来醒得早,这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昨日的不适通通消失不见。

那郎中是有真功夫的,季王看着床头燃尽的两炷香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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