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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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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要安刹车。柏舟一一把把死飞抢过来,抛给店长,冷静说:安个后座。

等等等等,死飞不能载人,太危......

柏舟一伸手捂住他的嘴,动作强硬得如同有十年犯罪经验的绑架犯。

老板说:我这没有合适的坐垫。

柏舟一捂着蓝山嘴,单手拉开背包,摸出个铁坐垫,bang地扔在地上。他忽略蓝山呜呜的抗议,冷酷地说:我有,现在能载人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柏舟一摁着蓝山,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昂贵的死飞被安上丑陋且笨重的后座。

铁秤砣绑上流畅的车身,蓝山如看着自己的漂亮老婆遭人轻薄,绝望极了。

他觉得这破玩意像个封印,事实上那也确实是个封印。

我单车丢了。柏舟一轻描淡写说,下周开始,坐你车回去。

不行!蓝山想也不想拒绝,死飞不能载人!

为什么不能。柏舟一凉凉反问,我没资格体验自由、快乐、风一样的感觉?

蓝山被自己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无奈答应。

回去时,柏舟一自觉坐上后座,说什么都不下来。

蓝山只得上车载人,一路骑得磕磕绊绊、提心吊胆,比起平日风驰电掣,简直如乌龟出洞王八把路走窄了。

到大坡的时候,蓝山迟疑停下。

停什么?冲啊。柏舟一抓着他的腰,平平道,松开手,像将军一样冲下去,我很期待呢。

第二十一章 天才的笨蛋

柏蓝两家的教育理念相似,供吃供喝,不死拉倒,是典型的放羊式养孩法。

小子嘛!就是要自力更生!蓝军生理直气壮地说。

自从买了自行车,蓝山和柏舟一出行都是骑车,远一点就地铁,至于蓝家前两年刚买的路虎,想都不要想,那是蓝军生拿来接老婆的,没他们的份。

周六晚上,蓝山在家吃完饭,出门把单车解锁,刮两下铃,柏舟一出来了。

走吧。他说。

两人在夜风中骑行十来分钟,到达了梦想剧院。

停车费了些功夫,梦想剧院在城市新CBD区,属于该城艺术殿堂,门口宝马大奔来往,压根没给单车留位子。

蓝山和柏舟一只能把车停到一条街外,匆匆赶入剧场时,序幕已经拉开。

他们躬身,小声说着抱歉落座。

廖玲尔给的票位置很好,前排中央,穿着运动服的少年们坐在一群西装礼裙里,和他们的单车一样格格不入。

但芭蕾是不限阶级的艺术,至少欣赏芭蕾是。

没一会儿,蓝山和柏舟一就沉浸在演出里了。

舞剧是《天鹅湖》,最为经典的芭蕾剧目,廖玲尔不是主演,但有独舞片段,在她这个年龄能独舞,足以说她能力超群。

剧目过半,蓝山有些乏了,拉着柏舟一的手立起来,脑袋搁在上面,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看。

他刚靠好,廖玲尔便现身在舞台上了。

因为年龄小,廖玲尔比其他舞者纤细一些,也更加轻盈,举手投足间,仿佛羽翼扇动,天鹅要凌空飞起。

一舞了终,廖玲尔轻巧行礼,从侧面碎步跑下。

她好漂亮。蓝山轻轻赞叹。

柏舟一沉默着,即便是沉迷于数字海洋的少年水手,也能欣赏出天鹅拂过水面的优雅。

但蓝山说天鹅好看,这让柏舟一有点不开心,虽然蓝山也经常说花说云说草好看,但它们毕竟和天鹅是不一样的。

不开心的柏舟一坐直些,把原本给蓝山垫着的手抽走了,蓝山一下丧失重心,哐地撞在椅背上,不轻不重一声。他刚要发火,就听柏舟一无波动地说:一般。

蓝山揉着撞到的额角,生气地压低声音:你真的是个杠精。

生气的蓝山猛夸舞者漂亮,从主演到配角,连打酱油的群舞小哥们都被他用人间绝色来形容了一遍。

柏舟一懒得理他,多幼稚啊。他平静地看着演出,嗯都不给一个,只在蓝山夸小哥时低声开口说:哦你喜欢这样的。

我不喜欢!蓝山张牙舞爪。

既然是别人给的票,那自然得表示感谢。

舞剧结束,蓝山带着早准备好的花束,和柏舟一一同去了后台。

梦想剧院的后台很大,两人绕了半天才找到廖玲尔所在的化妆间,还未来得及敲门,几个舞者忽地鱼贯而出,她们露出漂亮的肩颈线条、蓬裙沙沙响动,跑动间带起胭脂特有的香风。

两个少年在风中不知所措,罚站似地靠着墙,蓝山红了耳朵,柏舟一则垂下眼,礼貌地回避。

等她们走了,两人才敲门进去。

蓝山!廖玲尔坐在椅子上,见到他们眼前一亮,看见柏舟一又脸颊一红,她抱歉说,我可能不能起来欢迎你们。

没事。蓝山拿花束猛怼柏舟一几下,柏舟一屹然不动,蓝山只得自己上前,把花递给廖玲尔,笑着说,恭喜演出成功,跳得很好。

谢谢。廖玲尔接过花,惊喜道,好漂亮。

她往前挪动的时候腿有些不自然,蓝山问:怎么了吗?

脚有点伤,职业病了。廖玲尔老成地叹口气。

有伤还跳啊。蓝山看她疼得不轻。

那也不能不上台呀。廖玲尔说,多好的机会。

也是

两人再聊几句,蓝山看廖玲尔疼得嘴唇都发白了,又不好意思当着他们的面处理伤口,便知趣地告别,和柏舟一一起离开房间。

关门的时候,蓝山无意瞥见廖玲尔把足尖鞋脱下来,脚尖一片鲜红。

丝袜被血黏在素白的皮肤上,廖玲尔嘶着气把它们一点点扣下来,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

门关上了,蓝山嘴角轻抽一下,对伤痛感同身受。

受伤了还上台呀,好辛苦。他小声说。

柏舟一也看见了廖玲尔的伤口,那鲜红太刺眼,他瞥见便联想到蓝山手上醒目的水泡印,它们顽固地突起,又破碎,留下一个个血痕,疼得蓝山在睡梦中都无意识抽搐,柏舟一几次被抽动的蓝山惊醒,摁住其颤抖的手,对着伤痕轻轻吹气,平复草药和血肉的战争。

门内,廖玲尔带着皮撕下一块裤袜,疼出一声闷哼。柏舟一忽然握起蓝山手掌,水泡和伤口早消了,取而代之是不符合年龄的厚茧,沉默地保护起伤痕累累的掌心。

蓝山被他动作惊动,扭头疑惑望向柏舟一。

他看着柏舟一低头去嗅自己的手指,家猫认人似的,紧绷的神色逐渐安定。

什么味道,花香?蓝山调侃。

草药。

苦吗?

还行。柏舟一直起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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