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朝阳来找陈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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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正坐在小渔船上，一边晒太阳，一边补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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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哥，你还真把自己当渔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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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就是渔民，如假包换，货真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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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朝阳在船帮上坐下，掏出一包五一牌香烟，摸出两支，递给陈扬一支，自己嘴边也叼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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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很是好奇，“咦，你不是坚决不抽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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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子。我不适应环境，环境就得把我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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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有哲理的话，居然出自蔡朝阳之口，让陈扬不得不重新审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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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你怎么想到去公社化工厂上班的？那里就一帮老娘们，做出的肥皂又臭又洗不了衣服，能有什么前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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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哥，我想锻炼锻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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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怎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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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朝阳说，“我现在是公社化工厂的业务科科长，就是负责想办法把肥皂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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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能理解了。你还别说，当业务员，是最能锻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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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过来跟我一起干吧。”蔡朝阳终于说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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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朝阳的话，让陈扬听着不舒服，作为曾经的《复读学校》创办者，跟你去东跑西颠的当业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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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陈扬笑道：“朝阳，你搞错了吧？让我去与仇人的侄子搭伙，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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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指的是蔡宝玉的儿子蔡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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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国平在化工厂上班，陈扬就是被打死也不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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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哥，你可以不用上班，只要能把肥皂卖出去，你天天在家睡大觉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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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扯淡了。”陈扬问道：“朝阳，你们都把肥皂卖到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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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有两个方向。一方面，是卖给那些单位和企业。另一方面，是卖给集市上的那些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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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路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