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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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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阳松开他,对他挥手,提了一下包,转身出门。

门还没有关上,又被耿阳打开,只见从门后探出脑袋,笑眯眯地对向夏补充了一句:要记得想我。

向夏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门合上了。

他怔怔地站在门口,许久,才对着空荡荡地房间,轻轻地嗯了一声。

过后,又兀自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多么美好的,兄弟情啊。(狗头保命

☆、台风来了

耿阳坐上汽车,摇摇晃晃地坐了两个小时,高大的建筑一一后退,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泥泞坑洼的土路,视野逐渐旷阔起来,一眼望过去,广袤的田野。

到站下车,耿阳背着包站在等车站,准备转车。

身边都是些提着菜挑着东西的老爷爷老奶奶,耿阳默默地挪了挪,让出空地让他们放麻布袋。

莫约等了快一个小时,一辆脏兮兮地绿色汽车停到面前,溅起灰黑色的水泥巴,耿阳灵活一个后仰战术,躲过了一劫。

被老爷爷老奶奶挤着上了车,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车位过道上全是他们的东西,他只好坐在司机旁边,抱着包,缩在前面。

又这样颠簸了快三个小时,耿阳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按照记忆,他沿着狭小的路走了二十多分钟,走到了一个砖瓦房木门前。

耿阳将包取下来,动了动肩膀,推门而入,何奶奶何爷爷,我来了。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院子里炒菜做饭,油烟白雾茫茫,干柴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蹲着掌火老人的转过头来,头发早已经花白,见到耿阳顿时露出的一个笑容,黑黄的牙齿和软红的牙床都一并露出来。

阳阳来了啊,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和我们说呀?

奶奶,我昨天打了电话给你的。耿阳将书包放在一边的木凳子上,随后走过去蹲在一边,帮他们看火。

啊?说了吗?

何爷爷扶了扶老花镜,啧了一声:老婆子不记事儿,早忘了,也没和我说,这不,就做了这么点饭菜他转身去拿另一个高压锅,准备放在灶台的另一个火架口上给耿阳煮饭。

耿阳连忙制止:不用了不用了,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了,其实不是很饿,我在车上吃了很多的。

何爷爷听罢,哦了一声,将高压锅移走。

何奶奶还在想耿阳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自己,突然又想到自己的助听器,转头对耿阳说:我助听器好像坏哩,有时候听不到话,昨天我接电话啥子都没听见。

我带了个新的过来。耿阳起身拿包,从里面翻找出一个盒子,是何奶奶常用的那款。

耿阳给何奶奶调好,打开电池仓门,为她换上。

好些吗?

好多了,先头那个被我不小心摔坏的,有时候还会发出滋滋滋的乱七八糟的声音。何奶奶从灶台上拿了个烤玉米塞给耿阳,吃这个,中午刚刚烤好的。

坐车被颠的五脏六腑差点移了位置,本来胃就有点脆弱,现在更是不好受,不是太有胃口。

耿阳拍了拍玉米上的黑灰,还是咬了一口,干巴巴地嚼着,又问:平安和长生呢,他们去哪儿了?

去村里找同学一起写作业了。何爷爷咳了两声,撒了些盐,平安皮死了,写作业不好好写,就等着长生写好抄,我骂他又不听。等会儿回来你给我说说他。

好嘞。耿阳点点头。

这边晚饭吃的晚,快九点了才吃饭,何平安还有何长生两人一身脏兮兮地的回来,裤腿膝盖还有胸口,都是灰黄色的泥巴。

三人正吃着饭呢,看见这样顿时放下碗筷了。

何奶奶眉头皱起来,走过去咬着牙把他们拉过来,干么子去了?弄得这个样子你自己洗衣服哦。

何平安的脸上的小肥肉顿时颤抖起来,呜呜呜地开始哭,还用沾了灰的手背擦眼泪:我们跟牛胖子打起来了他太胖了,我打不过。我俩都打不过

耿阳眉头一跳,走过去拉着他的胳膊细细看了看,何平安倒是没什么伤,但是何长生的额头破了皮,渗出一点儿血。

他弯腰把何长生单手抱起,另一只手扯过纸巾给他擦血。

何长生的体重要比向夏的轻一点,耿阳飘忽地想着,说话都温柔了一点,但还是绷着脸,表情严肃,说说,为什么要打架?

何长生眼眶湿润润的,撅着嘴不想哭,但心里委屈的不得了,没忍住,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抱住耿阳的脖子,趴在他肩上流眼泪。

他说,说我们是有娘生没娘要的孩子

耿阳顿了顿,一时间他们都没说话,就只有两个小孩子在抽抽嗒嗒的哭声。

何爷爷一直没动,低着头取下眼镜,默默地拿着桌布擦眼镜片。

你们还有爷爷奶奶,还有耿叔叔,不哭了耿阳艰涩地开口,拍拍怀里哭到发抖的何长生的后背。

何奶奶暗暗低头摸了把脸,以为会有眼泪掉,但是哭了这么多年,再多的眼泪都耗尽了。

再哭就别吃饭了。何奶奶虽是这样说,但是还是温柔地拉着何平安走到屋里去,进里头换衣服。

耿阳抱着何长生进去,给他们换衣服。

一顿晚餐就这样吃的安安静静,气氛都比先前沉寂下来。

耿阳的住的房间是何长生爸妈睡的房间。

红砖砌起的房间,没有上水泥,床的对面是焦黑的砖块,看不出原本的红砖。

那是大火舔舐过的痕迹,火势太大,火舌从外头钻到墙缝,将里面也带到灼烧成炙热之地,毫不留情的烧的乌漆抹黑。

耿阳睡在硬邦邦的木板床,枕头是硬的,铺上了一块毛巾,被褥有些潮湿,盖在身上还有点痒痒的,可能是一些难以发现的小虫子。

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那块墙壁,眼眶微微发胀。

那块墙壁,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耿阳每一次放寒暑假都会过来住一晚,而每次,都会睡在这间房。

每一次,都会看着眼前如黑洞一样的墙,睁眼看到天亮。

会想起那天火光滔天的夜晚,周围邻居端着水盆,用微弱的水妄图扑灭火势,周遭惊呼声,哀嚎声

一个男人抱着昏迷的小女孩,双腿满是血,一点点侧着身子从岌岌可危的房子里爬出来。

鲜血流了一路。

不能睡,一睡觉就会梦到那个场景。

内心被自责煎熬,微凉的空气不能顺利的进入肺腔,陡升窒息之感。

太压抑了,压抑的让他逐渐走向奔溃。

太安静了,就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这世间好像就耿阳一个人了,一个人面对着眼前巨大的黑色漩涡。

天光乍现的时候,耿阳才掀开被子,此时的天和昨天的天完全不一样,乌云密布,微弱的光偷偷从缝隙中穿过,像是从恶魔手爪泄露的光辉。

耿阳收拾好背包,拿出一个红包,里面包了一些钱,放在枕头上。

深呼吸几口,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揉了揉干涩的眼,这才出去。

何爷爷和何奶奶起得早,已经在生火做早饭了,早餐是昨天的剩菜还有刚刚熬好的粥。

见耿阳要走,两人觉得奇怪,通常耿阳都是要吃完午饭才走的。

阳阳你留下来吃上午饭吧,我今天杀鸡给你吃。何奶奶在围裙上揩了下手上的水,准备捉鸡去,被耿阳拦下。

别别别,我家里还有事情,得今天走了。耿阳拍了拍何奶奶肩,把她搂在怀里,低头问,能听清楚心跳声吗?

听得到听得到,这助听器还是新的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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