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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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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箭时,库烈的手肘被身边人撞了一下,箭矢偏离轨道与介泽擦肩而过,强大的劲力使箭矢插到衰萎的枯草里,同时一个后家兵倒下,箭尾被喷上了后家兵的热血。

你找死!库烈咬肌抽/搐,盛怒下提剑架到身边士兵的脖子上。

那人从容地捏住白刃移开:不穿甲的那个人是天师要的人,他手里的剑是天师剑,天师的人,你敢动?

天师,天师,你不也是天师的狗?库烈烦躁地将剑回鞘,拿剑鞘抽在身边士兵的脸上: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那劝说的士兵不吭一声转身就走,库烈怒气没地方撒,又把剑抽/出来,对着以前乔珂给他的小兵从脖子斜劈下去到腰部,那出卖妹妹求荣华的小兵瞪大眼睛,身体成了两段,汩/汩地冒着血。

兵溃后,金济关前一度成为了单方面的屠杀,不留一个活口。

几千人的后家军只有不足百人跑了出来,无边际的山谷底,一只幸存的军队驰骋在野草里。

介泽与后恒同骑一匹高头大马,这马异常能跑,两肋疯狂地扇动,飞奔着穿越山谷。

苍茫中,凶悍的南巢兵很快追了上来,他们嗷嗷狂叫挥舞着明晃晃的刀槊,享受追杀后家军将领的快/感。

后恒将军,你们先走,我垫后。周次在亲兵的保护下好不容易逃出来,他坚决地扯住辔头停下来直面身后不远处追击的南巢兵。

周子!后恒只顾上回头唤了他一声,尽管深知周次留下来的结果,但逃亡的路上不允许儿女情长依依不舍,更何况他还有介泽在身边,怎么舍得置身险地。

驾!

一支铁骑绝尘而去,介泽抱住后恒的腰,沾到了一身咸腥的人血。

身后大地的震颤声小了很多,介泽叹了口气,他不过三十岁吧。

周次身板挺立,脊梁骨顶天立地,他鼻头有些发红,眼中是狠厉与决然。

南巢追兵兴奋地欢呼着,将周司马等人团团围住,准备享受这场愉快的处决。

败类。周次拿出怼天怼地的功夫,对着南巢追兵吐了一口唾沫。

一个大个子南巢兵扬起一把带着铁环的大刀,对着周次劈头一刀。此时此景,周次不打算格挡,闪身躲开,心里默默道:这刀着实难看,审美扭曲的南巢土鳖。

没能一刀了结周次,那南巢兵眼中渗出嗜血的红丝,对着寂寥的山谷嗷了一嗓子。

霎时,众兵一齐喊叫向前劈、砍、捅、刺。

弥留之际,周次闻到一股辛辣浓郁的血腥气,十分呛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失血的快/感吞没了周次,他忽然有点渴,回顾一生,季城那场宴席上的美酒最好喝了,好像昭朏还喝醉了,早知道不难为他了,自己就不会气得喝不下美酒了。

头顶狭窄的山谷开始旋转,周次忽然好冷,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人会顾念自己吧。

☆、方度设伏

被库烈呵斥离开的小兵出现在了金济山的半腰处,他半跪在乔珂面前告状:天师大人,今日库烈在背后说您坏话被我反驳后,他居然恼羞成怒扇了我一巴掌,脸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天师,他如此侮辱您,您怎么能坐视不理?

乔珂闭眼感受着空气中的味道,忽然,他双眸精光一闪而过,俯身拾起了挂在木丛中的一片衣料。

衣料触感柔/滑,浅绿渐黄的熟悉颜色,上面沾着熟悉的味道。乔珂痛苦地弯腰把这一小片布料握住匿在手心里,像是很怕气味散去似得,同时低头闭眼,贪恋地闻了闻介泽的气息,卑微又可怜。

那告状的小兵从没有见过天师如此低三下四的姿态,有些懵:天师大人?

我的人有没有受伤。乔珂缓缓睁开眼,直起了腰。

差一点,对,库烈已经搭好弓了,幸亏我及时打断,不然那个不穿甲的人一定活不了。库烈用的可是强弓啊!告状就要有告状的素质,小兵很自觉地添油加醋。

什么?他不穿甲?后恒是怎么照看人的?乔珂发怒,吓得小兵以为乔珂的怒气会牵连到自己。

是啊,没穿铠甲,库烈起了杀心,说说,要想擒拿后恒,先拿下那个不穿铠甲的有趣人小兵战战兢兢地窥探着乔珂的脸色。

乔珂将那片布料装在锦囊里,贴心口放好:好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骠骑将军,有一位兄弟自称是右将军的人,想要来见您。

承德正拿绢布仔细擦拭着自己的宝剑,闻言道:放进来。

是。

一个灰头土脸的兵士狼狈地猫着腰进了帐,他噗通一声跪下,瞬间涕泪齐下:禀报骠骑将军,左右两位将军,他们他们

怎么了?承德丢掉手中的绢布,噌地合剑入鞘,把话说清楚。

我随着二位将军前去支援时,前方驻地的弟兄们已经全军覆没了,二位将军前去查看时,再次中了埋伏,性命堪忧。小兵惶恐跪地,语气颤抖,连身子也跟着颤抖。

他们现在在哪里?承德披上铠甲,整装待发。

以南五里处,方度谷。小兵低头不敢看他,小声嘀咕。

来人,备马,告诉弟兄们跟我走。承德一阵风似得走出帐子,没再管地上跪着的小兵。

姚姬恰巧赶来,一席红衣外佩白甲,她拦住了承德:夫君,你这是去哪里?

叔文和熊甫受到埋伏,情况危急,我去接应他们回营。承德步子没停,迅速点兵支应着军队。

姚姬追上来拦住承德,消息可靠吗?

承德步调一顿,望着姚姬:此话怎讲?

一种感觉,叔文将军不是那种轻易上当的人,以他的警觉,不该沦落如此境地。何况,那送信的兵士是怎样得空跑出来的?手下牵来战马,姚姬翻鞍上马,高踞马上对承德道:夫君,恐怕是调虎离山计,容妾代你去看看,营中有你坐镇才放心。

好,一切小心,如果是圈套,立刻撤兵回来,不要硬扛。承德倚着白马,亲昵地抓/住姚姬的纤纤玉手,低头亲了一下,道:夫人,这白马的胸膛已经让鞍套磨坏了一点皮,小心一点,我在营中等你回来。

好了,我走了。姚姬一头黑发高高束起,她拍马而去,青丝在摇摆,承德痴/汉般地望着她的背影,留恋地体会了一下手心遗留下来的触感。

阿奴,我怎么觉得他们今天不来了。宏刀隐匿在方度山谷谷口,身边的南巢强弩手呈一字摆开,强弩十箭齐搭,箭矢用精铁铸成,上面依旧淬了巨毒。

放心,那个后家兵中了蛊娘的毒,他不敢不说,更由不得他。天气有些凉了,阿奴依旧衣着暴露,身上裹着猛兽的皮毛,虽然保暖但小/腿处衣不蔽体,露出女儿家特有的纤细媚骨。

那再等等?宏刀耐心将要告罄,他百无聊赖地蹲在强弩手身边,往手心呵了口气。

方度谷下来了一支队伍,强弩蓄势待发,发出紧绷的嗤嗤声。

那不是姬亦吗?宏刀一下子站起来,拿手肘戳了戳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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