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我刚才还真被他发现了，他的眼神可好着呢。”

“被发现了？”男子惊讶道，“被发现了，你还能把东西带走？”

“他脾气好啊，随便撒个谎骗他一下，装一装可怜，他就不计较了，还赏给我了。”

“他真这么容易心软？”男人说到这，忽然嘿嘿一笑，“或者应该说是怜香惜玉，见你这小模样楚楚可怜，就不忍心罚你了。如果你试着引诱他，说不定他会送你更多金银珠宝，。”

“去你的。”女子娇嗔道，“你舍得，我还不乐意呢，府里姐妹这么多，大家都仰慕九殿下，但我们也知道自己不配，不敢想太美。至于十殿下……脾气好是好，还是个雏，没尝过情爱滋味，这样单纯的男人想勾搭起来应该不难，可他生来就不吉利，就算是个皇子也没得到皇家的认可，勾搭上他或许可以衣食无忧，但万一招来厄运呢？他整天呆在这府里，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他的，说他是怪物，而且，他命里克妻，我可不敢去找死。”

“也是啊，不能为了一点富贵就冒这么大的险，他这种命格，注定了得孤独终生，不怕死的才敢嫁给他，想想觉得他也真是可怜，一个皇子，过得还没我快活。”

两人嚼着舌根，浑然不觉厄运将至。

“是吗？”

清冷如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让碎嘴的二人顿时吓得汗毛倒竖。

他们转过身，就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山石后露出，俊美无瑕的脸庞毫无表情，海蓝色的瞳孔凝聚着冰冷的寒意。

他的目光在这一刻格外骇人，被他盯着都觉得头皮发麻。

他是什么时候走近的？怎么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刚才的话都被他听到了？真糟糕，这次只怕没那么容易被他放过。

婢女最先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试图再一次博取贺兰辰的宽恕。

旁边的男人也连忙跟着跪下，与婢女一起磕头求饶。

“站起来。”贺兰辰的语气没有波澜，“我不罚你们。”

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殿下……呃！”

婢女才开口，就被他修长的指节扼住了喉咙。

她旁边的下人自然也是一样的待遇。

“呃……”

被狠狠捏住喉咙的感觉，如同被撕扯着命脉，生命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他们也没想到，身板高挑纤瘦的贺兰辰，捏起他们的喉咙时，会那么轻而易举，不管他们如何反抗挣扎，也挣脱不开他的手，只能感觉脖颈上的力道在一点点收紧。

他说的不罚，是真的不打算罚，而是杀。

贺兰辰眼见着面前的二人挣扎力度渐渐减弱，毫不心软。

他的宽恕，并没有换来他人的善意。

他脾气是不坏，但这不是旁人践踏他的理由。

他被人当做怪物、被轻视、被疏离、被排斥、可身为皇家的人，他总有掌握下人生死的权利。

手里的两个人渐渐没了气息。

他忽然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立刻松开了手，那对男女的身躯扑通落地，已然成了两具尸体。

他转身，朝假山外走了两步，就看见莫妍端着托盘过来了。

莫妍正好也抬头看见了他，冲他笑了笑，虽然是礼仪般的微笑，也让他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些。

有假山挡着，她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他迈出了脚步，步伐有些快，走到莫妍面前时，抓着她的胳膊往屋里走，“今日天气有点凉，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