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朋友太少,认识的仅仅是亲如家人的冰心堂众师兄姐妹。
月色,东海,渔船,此景此境,哪怕多一个人分享也好啊。况烛有些寂寞了。
——宋屿寒啊宋屿寒,你好歹还有仙鹤作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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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醒未醒中,好像有只恶作剧的手将身体死死压住,动弹不得,连呼吸都要被掐断。
况烛挣扎着醒了过来,大脑一片空白地听着船舱外呼啸的海风,等到完全回过神,发现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怎——唔!”原本只是想自言自语,开口却觉得心口一紧,差点昏了过去,空气中那股味道比白天浓烈了很多,透着令人作呕的腐烂之气——况烛一下子就想起这是什么了。
尸腐。
因为很少见,所以他几乎没有接触过。
明明是渡口,为什么会有这么qiáng的尸腐气息?忙不迭地从身上翻出辟邪的药丸含进口中,取银针唤通了心清神明术,况烛急急忙忙地钻出小船。
因为心清神明护体,心中的压抑感少了很多,况烛放眼望去,月亮不知道隐去了哪里,整片渡口漆黑一片,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一点灯光,海风似乎被染上了一层灰色,把岸边的番旗被chuī得疯狂作响,如果不是这可怕的真实感,眼前的景象真像是个冰冷的梦境。况烛一边想着,一边跳上岸,循着尸气浓重的方向走去。
渡口黑漆漆的一片,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yīn恻恻的海làng声,以及拍打空气的番旗声,一个人走有点发颤,走了一会儿发现正在接近那家客栈,况烛突然想掉头回去。
会碰到什么?僵尸?打人的话放些毒还可以对付,要是僵尸还不知道谁毒谁——自己只是一个大夫!gān吗管闲事?
正在想着,突然有阵yīn风贴着脊背袭来,况烛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回头,加快脚步朝前走——然后他就停了下来。
因为有把银白色的宝剑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剑刃几乎要贴上皮肤,冷冽的气息在剑身上蔓延,让况烛打了一个寒战,不过他反而比刚才镇定了些,因为这把剑的颜色并不那么可怕。
持剑的人在自己身后,他不知道是谁,想转头,却听到一个声音道:不许动!”
况烛一愣,因为这分明是个姑娘的声音。
姑娘你——”
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那姑娘虽然音色清亮,却气势b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