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烛愣了。
他所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皮甲的年轻人被一只仙鹤追得满场跑的情景。
年轻人的皮甲很普通,只有一只盾牌擦得锃光瓦亮,右手的刀也看不出锋利,他一开始还偶尔回头砍上几下,然而,他的攻击不仅对仙鹤起不到丝毫威胁,反而还会被仙鹤施上一两法术,再啄几下脑袋。
于是年轻人吸取了教训,gān脆扛着大刀盾牌发力狂奔;仙鹤很愉悦地在后面滑翔着追赶,偶尔落地跑几下还绰绰有余。
况烛觉得自己一路上的担心全都白费了,被撕裂的痛苦也很不值得。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坡下的情景,显然也惊愕得不能言语。
况烛唯一想不通的是:宋屿寒与自己的仙鹤不是很默契吗?危不危险难道他感觉不到?一路上皱着眉头到底算怎么回事——谁曾想,宋屿寒看到坡下的情景,眉头反而皱得更厉害了。
他怒道:阿丹,你又在胡闹什么!!”
——你不是在担心它的安危啊!
况烛无力地觉得自己需要检讨:并不是宋屿寒和阿丹默契不够,而是自己误解了宋屿寒表情中的意思。
仙鹤不甘心地叫了一声,拍拍翅膀,飞回到主人身边。
年轻人停了下来,朝坡顶望来,高声道:大哥!又来了两个人!是不是狐狸?”
况烛深吸一口气,正要反驳,只听山坡下另一人道:不是不是!都跟你说了仙鹤也不是妖怪!你非不听!”
况烛头大了。
——这分明是陆南亭的声音。
陆南亭果然从破祠堂里钻了出来,看向坡顶,惊喜道:况兄弟!”
况烛感觉到身边的小狐狸又向他身后缩了缩,意识到这位就是捉狐狸的罪魁祸首,只好讪讪道:陆大哥,你可是捉了一只狐妖?”
陆南亭慡快道:是啊!可惜还有一只小的跑了——咦?你身后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