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苏云摇头，但一想到原主撞坏了脑子，记忆缺失，搞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真的一无所知，便还是在此借坡下驴道，“我也不记得你是谁了，我全都忘了。”

杨书乐一听，更是神情突变。

苏云撞坏了脑袋，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甚至把他都忘了。

——那这么说，那日的上元佳节，她也忘了。

于是，在这一瞬间，杨书乐的内心突然激dàng了起来。

苏云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

那，她与他，重新开始吧。

没有那日的上元佳节，没有那日的一眼万年，更没有那日的错付终生。

只有现在。

这么想着，杨书乐握住了苏云的手，真诚道：“云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那日，不该那样对你的。”

“……”苏云一听，再想想自己前世小时候的时候，父母吵架，有几次吵着吵着就摔东西，推搡，甚至打了起来。

所以，她猜测，杨书乐此刻这么说，大概也是之前的时候，他跟原主吵架了，然后，推推搡搡的，原主就被他推柱子上，磕着了脑袋，就死了。

见苏云想到了前世的父母，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杨书乐更为心疼，姿态却也摆得更低，更为真诚了：

“云儿，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我……我以后，会对你一生一世好的！”

苏云的心情更为复杂了。

听杨书乐这么一说，他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如果那天是杨书乐运气更差一些的话，说不定还是原主把杨书乐推得撞柱子上死掉呢。

大概也是因为太过于愧疚与悔恨，太不想失去苏云，杨书乐这几天照顾苏云的时候，才那么变态的吧。

人无完人，孰能无过，而且他现在这么真诚地道歉，是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苏云愿意原谅他。

苏云这个时候也在想，她的父母经常吵架，但如果其中一个能心胸宽广一些，能很快地就原谅、体谅对方，那她的童年或许就不会那么糟糕了吧？

苏云看着杨书乐，眼里像是又有了小星星一般，点头：“嗯！”

杨书乐送大夫离开，苏云又照起来了镜子。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拉扯着自己的五官，做鬼脸，real鬼脸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