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之锜摸着赵可音的头发,仿佛是不把荊伯明气死不罢休。
赵可音缓缓睁开眼睛,可是就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知道,荊伯明来了。
她强忍着眼中的苦涩,缓缓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像是格外幸福的样子。
“我等着那枚戒指,也期待着我们的婚礼。”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荊伯明的眼中充满了凄凉,死死的盯着赵可音。
赵可音愣了一下,缓缓的转过头,像是刚刚发现荊伯明在这里一样。
“荆大哥,你也在啊,介绍给你认识,这是我的未婚夫,覃之锜。”
“你好啊,我是覃之锜。”
覃之锜只是看着荊伯明得意的笑着。
“荆大哥,谢谢你在我和之锜吵架的时候照顾我,安慰我,现在我原谅他了,我想嫁给他,你会祝福的对吗?”
荊伯明看着眼前的赵可音就像是在看着陌生人一样。
他忍着强烈疼痛的心冷笑起来:“大哥?呵,我还真是担不起你这一声大哥,既然你选择了他,就希望你不要后悔,你我之间,后会无期。”
荊伯明冷漠的说完这句话,头都没回的走了。
赵可音看着荊伯明的背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她有什么好难过的,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荊伯明走了,覃之锜就不会对他下手,至少他是安全的。
“可音。”覃之锜强行转回了赵可音的头:“可音,我们今天就去领证吧,好不好?”
赵可音本想拒绝,可是她看到了覃之锜眼中的威胁。
“好,你和我一起回去取户口本,我们去领证。”
覃之锜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开心的牵起赵可音的手:“走吧,今天是个好日子。”
在叶珏知道了这件事后,当场愣在原地。
覃之锜是谁,那是江燃的人。
他为什么会求娶赵可音,赵可音为什么会同意?
赵可音喜欢荊伯明她是很清楚的,荊伯明最近也一直在照顾赵可音。
怎么忽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叶珏连忙给赵可音打电话,可是电话那边传来电话已关机的声音。
谁都找不到赵可音,直到赵可音深夜带着一封辞职信和结婚证出现在叶珏面前。
叶珏看着手中的结婚证沉默了许久。
“赵可音,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老板,没什么好解释的,覃之锜比荊伯明更适合我而已。”
“你知道他是谁的人。”叶珏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知道。”赵可音缓缓抬起了头坚定的看着叶珏:“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要辞职,离开叶氏。”
“赵可音,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叶珏试图寻找事情的真相,她觉得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老板,世间的事情有太多的阴差阳错,我和荊伯明就算是有缘无分,我不想再等他表白了,我累了。只想选择一个依靠。”
叶珏看着这样坚定的赵可音,又垂下头看着赵可音和覃之锜的结婚证,忽然感觉到一种无力的感觉。
她身边的人在一个一个离她而去。
但是她却无法挽留。
“你去吧,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留在我身边,终究是会连累你们。”
叶珏像是知道了什么,又像是不知道什么一般,把结婚证递给了赵可音。
赵可音强忍着眼泪笑了起来问道:“老板,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会去吗?叶珏不知道。
她给不出这个承诺,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让赵可音离开。
赵可音心里清楚,老板是不想再见江燃。
她笑着,笑的非常开心开心,声音却有些颤抖的说道:“老板,那我走啦,不要想我啊。”
叶珏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封辞职信没有说话。
赵可音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叶珏深深的无力感来自江燃。
命运好像把她和江燃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她越是逃,命运就越会让她和江燃纠缠在一起。
她逃不掉,她身边的人也逃不掉。
谢依婓看着赵可音的背影,又望了望书房中的叶珏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发呆了阿珏,该睡了。”谢依婓走到叶珏身边环住她。
叶珏靠在谢依婓的小腹上,她在想,如果有一天这个美梦圆不住了,谢依婓是不是也会离开。
“阿斐,让荊伯明回谢氏吧。”叶珏抱住谢依婓的腰。
“那你岂不是无人可用了?”谢依婓摆弄着叶珏的头发。
“怎么会?”叶珏掐住了谢依婓腰上的一块肉:“你敢说我那么大的叶氏无人可用。”
“嘶,疼,阿珏,我错了!”谢依婓连忙求饶。
虽然谢依婓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还是能看出明显的疤痕。
叶珏“哼。”了一声放开了谢依婓站起身回了房间。
谢依婓连忙跟了上去赔笑讨好:“阿珏,等等我嘛,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
当覃之锜把和赵可音领证的事情告诉江燃的时候。
江燃手中的水杯脱落在地。
江燃不知道覃之锜用了什么手段让赵可音和他结婚,可是江燃知道叶珏会把这笔账算在他身上。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身上的债已经很多了,不差这一笔。
没人会心疼他的。
叶珏更不会心疼他。
现在只缺一个机会,一个让谢依婓彻底绝望的机会。
第二天叶珏睡醒后来到了叶氏找到了陆远。
她看着工作服脏了都没发现了陆远一时无话。
陆远动了动头上的工作帽像是不在意般问道:“叶董事长找我什么事?没事我回去了,楼道还没扫完。”
“我一时之间还真的看不出来你这是做戏还是认真的。”
“我自然是认真的,要不然我没事闲的在这里做戏玩?”陆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叶珏自然而然的回敬了一个白眼。
“我就权当你是认真的,既然你说你是来赎罪的,有件事我要拜托你。”
“什么事啊?”陆远很认真的在思考,不知不觉坐在了叶珏办公桌的对面。
叶珏看着自己对面的椅子,觉得一会是有必要换一把了。
还是说正事要紧,叶珏叹了口气:“我想让你出任叶氏集团总经理一职,代替我支撑整个叶氏。”
陆远???
陆远生气的拍了下桌子站起身吓了叶珏一跳。
“叶珏你疯了?把叶氏交给我?你什么时候这么信任我了?我两句话你就信了?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警惕了?!”
叶珏拍了拍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再次对陆远翻了个白眼。
“疑人不用,而且,我能用的现在只有你了。”
“我不干,省的到时候出事了你还要怪我耍什么阴谋诡计。”陆远坐回在椅子上环住双臂。
叶珏什么都没说,只是漠然的站起身,脱下了风衣扔在了椅子上。
“你干什么?你现在是有老公的人,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色诱我!”陆远连忙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叶珏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这家伙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
“我告诉你叶珏,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扛不住了!”
“你把眼睛睁开。”
“我不。”
“快点!”
听到叶珏不耐烦的声音,陆远才敢偷偷睁开眼睛,通过指缝看了过去。
可是他总觉得还不如不睁开眼睛,双手缓缓放下,陆远眼中全是不可思议。
“叶珏,你什么时候胖成这样了?”
陆远看着叶珏微微隆起的小腹发出灵魂疑问。
“我真想打死你陆远,你是瞎了吗?我怀孕了!”
“怀孕有什么了不起?”陆远翻了个白眼,“等等,你怀孕了?谢依婓那个王八蛋干的?”
“不会不会,谢依婓知道你的身体情况,那会是谁,老子要杀了这个王八蛋。”
陆远在那里自问自答,叶珏放下衣服无语的看着陆远。
“我找你来不是让你去杀人的,你能帮就帮,不能帮我就走吧,我不需要你这种无所谓的赎罪。”
叶珏穿回风衣无所谓的笑着。
“是不是那个叫江燃的?”陆远急速的反应了过来。
叶珏也没想到陆远的反应这么快,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都不重要了,陆远,现在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谢依婓。”
“我明白了,你要我做什么说吧,我尽力而为。”陆远藏起来的手紧紧攥起了拳头。
“我需要你帮我护住叶氏,无论我在与不在。”
叶珏这句话说的轻飘飘,可是落在陆远心上确实千斤之中。
在与不在,也就是活与不活。
叶珏这是把整个叶氏的生死存亡都交给了他,叶珏就这么信任他?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在你不在的时候还大公无私的护着叶氏?”
“你会。”叶珏无比坚定的看着陆远:“我不会困你很久,既然你要赎罪,就给我守好叶氏,将来交给我的孩子,你就一身轻松了。”
“你这是在给我交代后事?叶珏,你拿我当什么?你就认定了我不会伤心不会难过?”陆远的眼泪落在地上,就像是他碎掉的心。
“没错,我认定了你不会为我难过伤心。”叶珏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我们就都错了,其实还不如一觉醒来回到那个午后,你承认了你就是他,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叶珏看着陆远那和江燃极其相像的眼睛笑了。
“叶珏,我真恨不得掐死你,我对你的心是石头做的。”陆远从手腕上摘下了那褪色的红绳放在了叶珏的办公桌上站起身离开。
叶珏迷茫的看着那根绳子,觉得眼熟,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陆远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最终还是说道:“叶珏,我答应你了。”
叶珏的笑声和关门的声音同时响起。
她站起身拿过了那根褪色的红绳系在了手腕上。
叶珏心中多了一丝愧疚,陆远肩上多了一份责任。
红绳之约就此达成。
陆远任命的在办公室内批阅着堆积的文件。
当赵影按照陆远吩咐,拿来王国华过往的资料的时候,他的眉心微微抽动。
看了许久,陆远终于在王国华的过往资料中感觉到到一丝不同寻常。
王国华这么多年一直在和一个叫白宗尧的有着密切联系。
“白宗尧?”陆远低声的念着这个名字。
陆远忽然记起一个零星的片段。
曾经有人找他合作,合作谋划叶氏集团。
好像那个人就是自称为白宗尧。
王国华和他频繁的联系,其中一定有鬼。
陆远冷笑了一声,有些事情只要撕开一点口子,后边的事就好查了。
时间过去一个月,叶珏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肚子渐渐圆滚起来,谢依婓每天都要趴在叶珏肚子上听声音。
可是他也更加的小心翼翼,为保住叶珏的性命和孩子做着周密的安排。
叶珏怀孕已经五个月了,谢依婓有些焦躁不安。
除了在手术室内,他总是发呆,看的孟伊书十分揪心。
“谢依婓,诶,谢医生!”孟伊书走到谢依婓身边拍了拍他。
谢依婓回过神来转过了头:“怎么了?”
“下午没有手术,你陪我出去吃个饭吧,今天不想吃食堂了。”孟伊书想让谢依婓出去走走,散散心。
谢依婓秉着自己是已婚男士的自觉拒绝了孟伊书的请求。
可是他没想到孟伊书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在家养胎的叶珏。
在听到叶珏同意的时候,谢依婓无语了。
他回家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叶珏,她竟然都不吃醋!
谢依婓无奈,只好陪着孟伊书离开了医院。
吃过饭,孟伊书决定带谢依婓散散步。
就在两个人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闯了红灯,直奔谢依婓和孟伊书而来。
孟伊书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谢依婓推了出去。
谢依婓没有防备被推了出去,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就在这辆车马上撞到孟伊书的瞬间,孟伊书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被推了出去。
接下来传到孟伊书耳中的声音让她觉得恍惚。
她缓缓的转过头,看到的是触目惊心的红,满地都是鲜血,一个骨瘦如柴,苍老的女人就躺在那里。
可是那辆车却像是有目的一般,再次启动,狠狠的向谢依婓晕倒的地方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