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谢驱怎么闹,花木兰就是咬死了不放文契,气的谢驱连砸了三个茶杯。虽然他来一趟并非是一无所获,总归是把那个在营地门口呼天抢地的老主簿带走了。聘请费用也很简单:谢驱答应了以后多多带他与祝英台见面,方便请教学术问题。
三奇就奇在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主簿是有真本事的。
上任六天,独自一人厘清了营中一年的往来账目,查出来数额不小的亏空。不仅如此,还亲赴粮仓武库,揪了几只伪造账目中饱私囊硕鼠出来,有一个算一个,家产充公,脑袋全都吊在了营门口随风飘扬。
新官上任的这把火,把全幢的人一个不落全都点着了。然而不管祝英台怎么折腾,一贯对老兵优渥相待的幢主就是不吱声。被问烦了之后gān脆把周行借给了祝英台。
一时间,每天晚上都有人往银库扔东西,从布帛到米面银钱,种种不一而足。小半个月下来,不仅亏空补上了,还有了富余。
祝英台也见好就收,将调查及时停止了。只是这宁罪幢主,莫惹主簿的名声还是传了出去。
惹了幢主不要紧,顶多是三十军棍的事。可要是惹了主簿,得,还是赶紧找个风水好的地等死吧。保证主簿先锤一顿,幢主再锤一顿。混合起来,呵,小命都得没半条。
然而在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祝主簿现在正心烦着呢。
秦宅后院。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祝英台正揪着树枝上刚刚萌发的新芽,口中念念有词。而从散落一地的嫩芽来看,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九哥哥,九哥哥……”伴随着急促脚步声一同传来的还有秦舞的呼唤。
不同于花木兰只知兵事,不得列入秦远门墙。祝英台可是十分受秦远喜爱,不仅一次像祝英台说过假如她愿意恢复女儿身不从行伍,不出十年就可继承他的衣钵。
但是祝英台婉拒了,因为她有着比成为一名医者更为崇高的理想。即使是这样,也丝毫没有影响到秦远对她的赏识,连带着秦舞秦豫都改变了对她的称呼,由从姓氏称呼的“祝哥哥”改成了以她在族中排行称呼的“九哥哥”。
“咦,九哥哥你gān嘛呢?难得休沐,不是应该出去高乐么,怎么一个人待在这择花期?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祝英台垂下了头,总不能说她是因为感觉自己喜欢上了花木兰而羞于启齿,所以现在躲在后院自闭吧。
秦舞倒是十分熟悉的样子,抚掌笑道:“我猜猜看啊,九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我花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