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有不可告人之事。”何未染冷声开口。

大儿媳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一时双方静默。

李苦儿见状，便道：“好吧，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就去你娘家的高兵铺子买一包状元糕，与信一并送去京城。”

“不可不可。”大儿媳连忙道：“娘家卖的状元糕与我说的状元糕，不大一样。当初夫君赴京赶考，我便做了许多状元糕，叫他带在路上吃，一是取个吉利，二也是好叫他果腹充饥。赶考之路漫长艰苦，松软的米糕不易存放，因此，我改了几道工序，尤其最后一道，压实切片炙烤，好让糕点香甜松脆并易于携带。”

何未染摇了摇头，道：“那便将做糕点的法子细细说来，明日我就给你做出来。”

夜深了，雪仍是很大，再次提起灯笼，两人相扶着走上归途。大儿媳的灵魂依旧在杉树林里飘dàng，望着西方，等着或许再也等不到的人。

回到杉树林街，家家户户都已紧闭了大门。路过大儿媳娘家的糕饼铺子，邓大娘正在收铺头。

“就是这儿吧？”何未染问。

李苦儿点头。

“嫂子，来一包状元糕。”

“哟，这么晚了怎的还在街上。”邓大娘停下手上的活儿，忙给她们装糕：“早些回去吧，姑娘家家的，走夜路可不安全。”

“嗯。这就回家了。”李苦儿说。

邓大娘讲目光转向她，回忆一阵，想起来了：“你是前些日子阿竹带来的姑娘吧。”

李苦儿笑着点了点头，何未染故作不经意地说：“今日是去戚家做客的。”

“啊？戚家？”邓大娘眸光一动，急切着道：“那……那是否见着了她家大儿媳妇？那是我闺女。”

何未染答，语气惋惜：“见着了，病得厉害。”

“哎，我苦命的闺女。”邓大娘碎碎地呢喃：“不是东西啊，读书人，欺负我孤儿寡母，将我闺女祸害得……”

何未染接过糕点，又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个说法。不怕您笑话，今日我是领我徒儿去与他戚家小子相亲的，他家是不是……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