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温婉,桃之夭夭。”
“公子说笑了,这婉夭是晚些夭折之意,我家女公子小时候身子弱,家主说,人生不能求得太圆满,能够多活些日子就是最好的了。”
“你们家主倒是性情中人。”
婉夭抓着青儿的手,眸子里涌动着悲伤。
“唉,这几年家主是越老越糊涂了,竟想着将我与女公子一同送给一个老头做妾室,我便罢了,我家公子怎受得了这委屈!”青儿长这么大,没怎么吃过亏,对眼前这人没有防备之心,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家底jiāo代了个gān净。
昭莘想起吴国对陈国兴兵一事,最近探子又报陈国丢了公主和一个容貌妍丽的女婢,心下了然,却也不再多话。
不久之后,雨便停了,风势也小了起来。昭莘起身,作势要离开。
青儿拉过婉夭,耳语道:“公主,这天快黑了,我们和他一起走吧。”
“不行,那人不好。”
昭莘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婉夭的这句“那人不好”自是没能逃过她的耳朵,她像是找到了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趣事,打定主意要逗一逗这个陈国公主。
“哪里不好?”青儿不解,等了一会,见婉夭没有答案,以为她不喜这人,耐心劝解道:“我看这公子相貌堂堂,身姿挺拔,手中那把剑也有些年月,想来他是个习武之人,我们跟着他,不仅可以让他保护我们,躲避追兵,我还能跟着学些武功,将来,或可护一护公主。”
婉夭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便抬眼去看昭莘。
只见昭莘垂着眸子,温顺的坐在那里,半分不见刚才的恶劣,便点了点头,算作同意了。
青儿得了准话,欢喜的转身道:“昭公子。”
“何事?”
“冒昧的问一句,公子来此处是有何事?”
“恰巧游学至此而已。”
“不知公子下面要去哪里?”
“楚国。”
“那,公子可否带我们一同前往楚国,”青儿听到对方为难的吸气声,赶忙说道:“我们身上有足够的盘缠,定不会拖累公子。”
昭莘装模做相的思考了一番,心里乐的开了花,脸上却装作出为难的样子:“拖累是谈不上,只是你们二位皆是女子,只怕跟着我会rǔ没了二位的清誉。”
“才不会。”婉夭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却叫石dòng中的两个人听了个真切。
“既然两位姑娘未决不妥,那便走吧。”
昭莘恶劣的以为,自己是拉着婉夭上了她这条贼船,可以任由自己揉扁搓圆,殊不知,是自己入了人家的船,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们三个下了山,寻了处驿站落脚。未入夜,婉夭就发起了高烧,青儿脑袋一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前在王宫中,婉夭虽说是身子不好,却有着国内最好的医师给她开药方调理身体,婢女也是轮番照顾着,此时,什么都要一个人来,自是又慌又怕,听说这高热不退,是会死人的。若是公主在她手里若是有个意外,九颗人头也不够王上砍得啊!
昭莘正在给密信封口,听见隔壁传来的脚步声,挑灭了烛火。门外恰巧传来了敲门声,是青儿着急的声音,“公子,可是睡下了?”
昭莘理了理衣服,慢腾腾的走了过去,拉开房门。
“求昭公子救命。”说着,青儿便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