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颜按着流血的额角，只觉得眼前的影像忽暗忽明，她用力挣扎着摸到了自己的长鞭却再无力挥动。

别说爬起来继续参战，就是保持清醒都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儿，她意识到了这一点艰难的挪动身体，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碎裂，就连大殿内燃起的魔火在炙烤灵魂的灼热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琉潇……”

慕紫颜低声喃喃，她也没力气再说什么。

这微小的声音似乎被谢欢注意到了，她在变幻招式与魔君对过一掌后，在魔气与灵力jiāo织的恐怖气làng扑压了过来时身形飘飞，远离了战斗中心几步。

不过她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只是望过来一眼。

慕紫颜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死关头间，她想的不是问祁寒的下落，而是再和琉潇说些什么。

谢欢似乎是叹息又似乎是不忍，闭了闭眼睛，到底只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紫颜，再见了。”

是啊，再见了。

慕紫颜思绪飘渺，闭上眼睛时感觉身体很轻仿佛漂浮在云端。耳边传来了轰然巨响，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眼角有一滴泪坠下。

*

慕紫颜再醒来时正魔大战已经结束了，她受伤太重需要长时间的静养，修为倒退百年内怕是难有寸进，不过人还活着就已经足够幸运。

她还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绯羽。据其他人说战斗结束他们打扫战场时，在魔宫的偏殿废墟里发现了她。

她整个人修为全毁，根本没几天寿命，只是发现她时她身边还躺着祁寒失了魂的躯体。

据她所说祁寒受伤太重，魂早就散了，只有一缕神识留存的躯体，后来还被她抽出附在了玉佩上。

谢欢与魔君同归于尽前留存的最后一丝神识，就和她最后做了一个jiāo易，用一个承诺换祁寒尸身完整能够入土为安，其他人在绯羽最后的日子里不再为难她。

绯羽答应了，她提到琉潇又是讽刺，又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敬佩。

慕紫颜黯然叹息，那句道歉终究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