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脑子转得快,迅速将事情想得通彻。眼下她的境地两难,前有元乔、后有太后,无论怎么做,都是其中一人的傀儡。
元乔摄政,得先帝遗旨,是名正言顺。太后则不然,她要的是在朝堂上的势力,名不正言不顺,插手也颇不方便,每回都是要利用她才可。
如今,元乔妥协,她大可借助元乔的手,慢慢改变局面,于太后处,便道是元乔所为。
她不与任何一人同阵营,却可利用两人之间的嫌隙来做事。
元莞想通后,就扬首看着元乔:“姑母答不答应。”
“我自然可答应,但你需告诉我,那夜的事是谁做的?”元乔冷眼望着她,心里带着几分希翼,只要不是皇帝做的,她可以说服自己原谅她。
元莞愣了一下,她若是说太后的,姑母会信吗?
那夜其实她起初并不知情,见她意识模糊,只当是寻常酒醉,想着筵席上男子居多,就好心带着她回福宁殿休息片刻。
天色漆黑,宫灯摇曳不止,瞧得并不清楚,她还好心令人备了醒酒汤,一路上照顾着,待回殿后,才发觉不对。
姑母浑身烫得厉害,颜色迷蒙,肌肤更是呈现粉色,攀扯着她的袖口,这并非是醉态,她立即反应过来,这是被下.药了。
她欲请太医来救治,震怒下令人去查明原委,宫人的胆子委实太大了些,不多时,太后在宫人的簇拥下走来了。
太后来的并非是好时候,她欲将此事掩藏,谁知太后先出声:“她酒中放了药。”
是太后做的。她恨得咬牙,却不敢有所作为,又恐大长公主被旁人侮rǔ,当即便道:“既然如此,我来就可。”
太后答应了。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元莞皱眉,神色几欲变幻,令元乔心中不安,“你有难事?”
“没有。”小皇帝苦恼,她若说出是太后,姑母必然针对太后,届时太后恼羞成怒,向她发难,她则毫无招架之力。
她犹豫时不知如何回答时,落霞匆匆入殿:“陛下,太后来了,步辇已宫外。”
元莞顿时一僵,瞧了一眼元乔:“晚些时候再与姑母细说,总之我要枢密院内有朕的人,中书目前,我无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