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浴室门口写着晚上七点关闭浴室的小纸片有多少人看到，莫芷念倒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前世在营地的第一次洗澡，女孩子们洗的慢，还没洗多会儿，就听到外面急促的哨子响。然后就是浴室里到处喊着，教官催集合，迟到者抱头蛙跳。初时还觉得只是个玩笑，不过大家倒是都加快了速度。谁知道出去之后，最后出来的几个女生，真的被罚了蛙跳……还是在浴室门口，多个班级的围观下进行。且不说，刚洗的澡废了，就是那些个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就够人憋屈的。

前世没这么倒霉，没理由重生之后去蛙跳吧……莫芷念想着，更是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或许是外面两间的喷头满了，原本人少的最里间人也越来越多。莫芷念正闭眼顶着一堆白泡沫洗头，就听到附近传来，今天听了无数次熟得不能再熟的，杨柳依的声音。女孩子总是喜欢成群结队做事情，连洗澡都不例外，听到杨柳依的声音，莫芷念猜也能猜到，季诗珊或许就在不远的某处。

也不知是不是洗的时间太长，还是浴室的热气太重，莫芷念越来越觉得闷闷的，仿佛快要透不过气来。机械地揉搓着头发，原本想要速战速决的想法，似乎已经被抛去了天边……

“啊，终于看到熟人了！副班长大人，蹭个喷头呗……”

莫芷念停下手中的动作，郁闷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杨柳依，这家伙究竟是什么眼睛，在这种雾气浓重的环境里，大家脱光光的情况下，居然能在这么偏僻的角落找到自己！很快，这种有些窘的心情，随着看清站在杨柳依身后的那人，而碎了一地。

早就猜到季诗珊和杨柳依一定是一起进来洗澡的，莫芷念却没想过，真的还有和她赤诚相见的机会。雾气中其实并不能看得很分明，尤其是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个杨柳依。从莫芷念的角度，其实只能看到季诗珊扯着块毛巾挡在胸前，圆润的香肩，那雪白的皮肤灼伤了谁人的眼……

最后一次看到这样的她，是臣服于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莫芷念犹可回忆起，自己推开房门时，她惊诧而慌张的模样。突然的，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连胃也略微有些抽搐，莫芷念真心地希望，只是洗太久，有些晕了。

浴室的雾气是好物，至少莫芷念愈发难看的脸色，没人能看到。杨柳依不等莫芷念出言回答，便接着回头对季诗珊说：“那你先留在这里蹭，我去别的地方蹭蹭，三个人用一个喷头，还是太慢了。”

倒是体贴……莫芷念张了张嘴，却完全无力说出拒绝的话。杨柳依说着，已经向旁边挪开，季诗珊则是略带怯意地往前走了两步。

与莫芷念不同，季诗珊握在手里的，只是一块普通大小的毛巾，堪堪挡住重点部位。想来也只是因为小女生怕羞，随便挡挡。季诗珊上前，莫芷念条件反she般地，远离两步，从喷头下退开，再次拉开了距离。

“你，要不要先冲……”季诗珊指了指莫芷念那一头的泡沫，动作间，毛巾已然不再挡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