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中枪的感觉，究竟是神马！杨小豆扭了扭略有些僵硬的脖子，只见厨房里，云晓鱼慢悠悠地洗着碗。动作小心又轻巧，对那些个瓷碗，像是对古董一般细致。而刚才那句话也仿佛出自她的真心，反正杨小豆是没从云晓鱼那副柔和认真的表情上看出什么不妥。

朋友……嗯，朋友不是挺好的。杨小豆默默低头看了看刚才因为抢碗碟沾了油的手指，磨磨蹭蹭往厨房走了两步，又迅速退了回来，转身走进了浴室。

水流哗哗，哗哗的。云晓鱼听着身后的脚步，从远，到近，再到远，利落的洗碗动作，停了停，才又继续，比起方才，倒是慢了几分。你看，同样的话，我也会说，可是，听着这些话的你，是否也和听到这些话的我一样，那么痛呢？话出口，心仿佛也在那一刻，凉了一凉，是不是我们，就会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朋友”里，真的成了，你口中的朋友……

报复，真是不好的行为。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难过了，但是我是真的不开心了。云晓鱼甩了甩碗里的水，像是要把心里的憋闷，甩掉一样。可是，怎么能甩得掉呢？

心中如同被刺扎了一下的杨小豆也好，接着洗碗掩饰心中郁结的云晓鱼也好，在结束手上的事情，重新一同在客厅坐下时，均闭口不提方才，仿佛刚才那句梗得两个人都不舒服的“朋友”从未被人提过一般。

一只鸵鸟，是一只鸵鸟。而两只鸵鸟相遇时，就会变成，一对郁闷的鸵鸟。

自然的，又是动画片时间。杨小豆也曾想过，反正假都请了，云晓鱼又难得实体化这么久，不如带她出去转转。只是，这个想法很快又被打消了。一来杨小豆活动了一下，之前崴到的脚还是不太利落，走不得太多的路。二来……现在实体的原因和时间长短尚且不明，这出去走着走着突然变成鬼鬼状态了，那可就真是大麻烦了。

不过，就算不去太远的地方，有些事情，还是该趁云晓鱼实体时，试一试的。

譬如，拍照。

一个处于可触摸状态，实体状态的鬼，总该能被拍出来了吧？当然，这都是杨小豆的揣测。于是，当杨小豆按下按键，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时，与愿望相背的现实，便格外让人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