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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陷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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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被赶出了太子府?”

郑妙音顿时失魂落魄,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脚步踉跄着向后倒去,幸而喜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虽然她早就知道赵学尔想把她赶出宫去,甚至已经做好了与赵学尔鱼死网破的准备,但当她得知赵学尔当真赶走了李复书妃嫔的时候,仍然不寒而栗。

郑妙音讷讷地问道:“她......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被皇后赶出去的?”

她仍然心存侥幸,也许是因为那个人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所以才被赵学尔赶出太子府的呢?

朱倩道:“我也不知道她究竟犯了什么事情,只听说姜良娣......啊不,应该说是姜承徽了。说是她有疾,要回娘家休养,但也有人说她忤逆了皇上,所以才被赶回了娘家。呵,她这一病,竟然就病了两年多。”

她摇了摇头,叹息道:“如今皇上都已经登基一两年了,可怜她却还只是个太子承徽。”

什么样的病居然休养的了两年还没好?

而且李复书若是真心想治好姜无骄的病,什么样的神医请不到?

这两年来,从来没有见过李复书派太医去姜府给姜无骄诊治,也没听说过姜府给姜无骄寻访名医治病,仿佛他们都想让姜无骄自生自灭。

所以,他们所谓的养病,甚至忤逆,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李复书登基做了皇帝,姜无骄却还只有太子妃嫔的名号,大概她这辈子都没有进宫的机会了吧。

“忤逆皇上?”

郑妙音好奇道:“姜......姜承徽做什么事情忤逆了皇上?”

她就说嘛,就算赵学尔权势再大,又怎么能够轻易把李复书的妃妾给赶出去?

说姜无骄回娘家养病她是不信的,毕竟宫中有多少太医,若当真想要治病,何必回娘家去?

但如果是姜无骄忤逆了李复书,那就说得过去了。

毕竟忤逆当朝太子也是大罪,若是罪行恶劣的,被判死刑的也有。

朱倩冷笑道:“虽说也有人传姜承徽是忤逆了皇上才被赶回了娘家,但实际上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当初先太子妃逝世,皇上把还是婴孩的皇长子交给姜承徽抚养。你想想,太子府中那么多妃嫔和嬷嬷们,若姜承徽不是妥当人,皇上能把皇长子交给她照养了六七年?”

“那么多年来姜承徽都没有忤逆过皇上,偏生皇后进了太子府,她就犯了忤逆罪。若说这其中没有她的手段,我是不相信的。”

也就是那一次,竟然骇得朱志行夫妇轮番嘱咐她,让她千万不要与赵学尔为敌。

也是从那时起,她才知道看起来寡言少语、平平无奇的赵学尔,手段究竟有多厉害。

若不是她得了朱家夫妇的嘱咐,恐怕下一个步姜无骄后尘的人就是她了。

她与姜无骄虽然相处过一些日子,但她们二人当时同为太子良娣,虽然明面上没有任何纷争,实则暗地里都在互相较劲。尤其姜无骄的出身不如她高,却因为抚养皇长孙而高她一头,让她很是不平。

她轻轻松松地说着姜无骄被赵学尔赶出太子府的事情,却把郑妙音吓得魂飞魄散,若不是喜儿在一旁扶着她,只怕她站都站不住了。

郑妙音此时只觉得自己命途多舛,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归宿,主母却如此心狠手辣,容不下她。

但很快她便镇定了心神,拂开喜儿搀扶的手,站稳了身子,与朱倩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我与贤妃之前有些过节,但如今我们既然有皇后这个共同的敌人,之前的所有恩怨便一笔勾销。我们两个人结盟,一起把皇后拉下来。事成之后,我会劝皇上立贤妃为后,以贤妃马首是瞻,绝不会有二心。”

之前朱倩那样羞辱她,践踏她的尊严,她对朱倩的恨其实并没有比赵学尔少多少。

但赵学尔虽然没有骂过她,却视她如无物,甚至要把她赶出宫。

她是歌姬出身,没有娘家,被赶出皇宫以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甚至因为她皇妃的身份,出了宫以后连老本行都做不了,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比起尊严,她更在乎性命,在乎后半辈子能不能安稳的生活在宫中,在乎她能不能一直陪在李复书的身边。

她本以为以朱倩与赵学尔之间的恩怨,朱倩定然会欢喜鼓舞地同意与她结盟。

谁知朱倩却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劝你还是不要与皇后为敌,说不定有皇上的保护,你还能在宫里安稳地呆下去,继续过宠妃的生活。否则若是你惹恼了皇后,只怕你的下场比姜承徽好不了多少,甚至会比她还惨。毕竟姜承徽就算被赶回了娘家,也还有姜府庇护她。而你......”

朱倩看了郑妙音几眼,不自觉流露出两分同情来。

因为郑妙音若是被赶出了宫,无依无靠,没有人庇佑,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郑妙音没想到朱倩竟然会拒绝她,有些意外,她想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两声:“怎么,贤妃怕了吗?”

“怕?”

朱倩懒懒地斜靠在扶手上,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是正一品皇妃,宫外有国公府给她撑腰,如今她又复了宠,日子过得顺心顺意,何必像郑妙音那样拼了命的去赌一个可能把赵学尔扳倒的机会呢?

甚至她还突然起了慈悲之心,劝郑妙音不要与赵学尔为敌,毕竟痴心妄想的结果,很可能是万劫不复。

比如,姜无骄。

又比如,她......自己。

幸而她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而姜无骄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郑妙音道:“皇后的宝座本该是属于贤妃的,却被人抢走了,如此深仇大恨,贤妃却在仇人面前卑躬屈膝,苟且偷生,这还不是怕了吗?”

“啪”的一声,朱倩瞬间绷直了身子,狠狠地拍着扶手,怒目圆睁地看着郑妙音,仿佛要吃人一般。

郑妙音亦回视朱倩慑人的目光,眼中透着沉着、坚定和义无反顾。

朱倩看了她没多会儿,又瘫软了身子,斜靠在扶手上,道:“你不必激我,这一招对我没用。”

当年,太上皇和朱志行已经口头给她和李复书定了亲,赵学尔却硬生生地从她手中夺走了太子妃之位,若说她不恨赵学尔,那是假的。

她出身相府,乃天之骄女,不但要去给李复书做妾,还要屈居于一个小小边关刺史的女儿之下,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若是她刚嫁给李复书,甚至是刚进宫的时候,有人这样在一旁煽风点火,她定然受不了蛊惑,要与赵学尔拼个你死我活。

但这些年来,她从未与赵学尔正面交锋,却已经屡战屡败。

尽管朱家夫妇千叮咛万嘱咐她,让她不要招惹赵学尔,但她先前年轻气盛,总是忍不住在李复书面前说赵学尔的不是,可惜她非但没能离间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反倒让李复书厌恶了她。

特别是去年朱绍为了帮她对付赵学尔,夜访良王府,结果没能拉拢李复礼不说,还被李复书外放去薛州酷暑之地,连累朱志行丢了宰臣之位,也让她从此被李复书冷落。

朱志行、朱绍和她三个人绞尽脑汁地对付赵学尔,但却连赵学尔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败得一塌糊涂。似乎什么事情只要沾上赵学尔,他们朱家人就一定会倒霉。

她被李复书冷落了这大半年,身为正一品皇妃,却连想见李复书一面都难。

这大半年来,她独守昭庆宫,每日都在等待中煎熬。如今她好不容易复宠,实在不想再回到那段绝望而无助的日子了。

郑妙音独宠宫中,她们两个人若是能够结盟,必定如虎添翼。

但她实在害怕再沾上任何与赵学尔有关的事情了。

为了安全起见,她决定还是听朱志行的话,安安分分地呆在宫里。将来到了时机,朱志行自会为她筹谋。

郑妙音看着朱倩,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看她不顺眼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的朱倩吗?

当初朱倩那样对她,她以为朱倩应该是冲动易怒的人,却不想朱倩也会冷静,也会思考,根本不受她的影响。

既然如此,朱倩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呢?

难道是因为她出身不好,所以独独欺负她?

郑妙音不由得垂下眼眸,掩饰住眼中的恨意。

她只低头调整了片刻,再抬眸时眼中已然平静无波,道:“看来贤妃是觉得我没有诚意。也是,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贸然跑来与贤妃结盟,贤妃会担心、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她顿了顿,而后故作高深道:“这样吧,为了表示我与贤妃结盟的诚意,我先独自出战对付皇后,等皇后吃了挂落,我便以此为礼,再来找贤妃结盟。”

“你有办法对付皇后?”

朱倩原本正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此时她双手撑着扶手,身体向前屈,眼睛像鹰一样盯着郑妙音,仿佛一只猛兽,随时都能扑出来。

赵学尔抢了她的太子妃之位,也抢了她的皇后之位,若是没有赵学尔出现,如今与李复书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就是她了。

她做梦都想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怎么会对郑妙音这样强大的盟友而不心动呢?

只不过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

但此时她见郑妙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以为郑妙音有办法扳倒赵学尔,她的欲望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理智的牢笼。

虽然朱倩还没有同意结盟,但郑妙音已经知道她今天这趟没有白来。

她总算放下心来,挑了挑眉,讳莫如深:“贤妃别管我有什么办法,只在一旁看着我是如何对付皇后就好。”

不过一天,朱倩复宠的事情便传遍了后宫。

有不为这个耳报神在,赵学尔自然也知道了。

不为顽笑道:“皇上只不过在昭庆宫歇了一夜,今日妃嫔们就都去串门子了。您是没看见,昭庆宫那门口真是比菜市场还要热闹。皇上去哪里,哪里就热闹,真是比耍猴儿的还厉害。”

赵学尔本来正一边写大字,一边听不为说话,听得后面两句,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她转头看了不为一眼,不等她说话,不为立马反映了过来,赶紧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说错话了。一时口快,该打该打。”

她撅着小嘴儿,象征性地拍了两下,然后鼓着腮帮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赵学尔,仿佛一只猫咪在撒娇。

赵学尔看着她这模样,哪里还说得出责备的话来,只轻声道了句:“不能拿皇上开玩笑。”

不为赶紧点了点头,那乖巧的模样让人很想撸两把。

赵学尔笑了笑,低头一边继续写大字,一边道:“贤妃位分高,妃嫔们去拜访也是正常。”

如鱼走了过来,轻声道:“听说郑婕妤也去了昭庆宫。”

“郑婕妤?”

赵学尔一提起郑妙音,便面色凝重。

不为奇怪地道:“她也去了昭庆宫?”

如鱼点了点头道:“是,而且她在昭庆宫呆的时间不短。”

不为道:“郑婕妤心真大,贤妃之前那样对她,她竟然还敢去昭庆宫?”

之前朱倩在北辰宫的门口为难郑妙音,不会多儿就有人把这件事情报了上来,她当时还为郑妙音抱过不平呢。

如鱼道:“谁知道呢?或许她和贤妃和好了。毕竟她现在独宠宫中,贤妃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了吧。”

赵学尔刚写好“济世安民”四个字,听着如鱼和不为说话,迟疑之间,一滴墨滴在了“安”字上,整副字便毁了。

自从孟夫人上次来过之后,她便一直在为郑妙音的事情烦恼。

她看着铺满整张书案的大字,郑妙音也是“世”上之“民”,且自进宫之后,向来为人谦卑,敏而好学,即使宠贯宫中,也从来没有为难过谁。

李复书已经着手整改朝野风气,并且颁布了禁令。

若是她仅仅因为猜测,便处置了郑妙音,未免对郑妙音不公。

但若是当真如孟夫人所说,只怕留郑妙音在宫中,李复书那两道禁令便如一纸空文,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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