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是他。”姜青鸾说道,但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逾越了,便对常岱施了一礼,解释道:“某也是瞎猜。”
“殿下没有瞎猜!”
姜青鸾回头,便见常岚从丘下小跑而来,她的女奴阿离紧跟在后面。今日这公主穿的倒是让人眼前一亮,竟是与自己相同的蛮服,脚上那双金边的皮靴子还真是符地的手艺。
“你怎么来了?”常岱埋怨道,所谓女子,深居简出方是上道。
“我为什么不能来。”常岚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她走到姜青鸾身边,施了一礼,答道:“殿下。”
“公主。”
“公主,是不是这奴隶gān的,其实全由太子说了算。”颜起小声提醒道:“但太子现在尚未给这奴隶定罪。”
颜起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这事想拉个垫背的很容易,太子却没有将此草草了事,正是秉公办事。
常岚冷笑倒不点破,如果真想秉公办事这奴隶怕也活不到现在,留着活口不就是给自己擦屁股的吗?倒时候查不出真凶,便拉出这奴隶jiāo差。
姜青鸾走到奴隶身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孩子,他的血已经gān成了块,皮肤上也没有处好的,最后姜青鸾的目光落在了他脚踝的位置,那里有一环痂,应该是一开始带枷锁造成的伤,痂上却隐隐能看到一个刺青,刺的是一半只鹿头。
“你是绒马部的?”姜青鸾问道,在符西的草原里有一个大部族,他们习惯在脚踝上刺青,一般是牛、马、鹿等物,以祈求孩子qiáng壮健康。
有兔用力睁开眼看着姜青鸾,眼框肿的厉害,眼睛始终不能完全睁开,但依稀可见是位华衣的贵人,想来又要审问自己了。
“是的,大人。”
“怎么成了奴隶?”姜青鸾道。
“阿爸,阿姆…打仗…死了。”有兔回答道:“我很小…就…过来了。”
姜青鸾一愣,记忆回到了九年前,那时她才十五岁,宗室初次放权让她亲政,她所做的第一件是便是剑指极西之处,带着草原的各大部落往西而征,只可惜年少却无为,第一场战役就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失了兵马数万,其中伤亡最多的,就是这绒马一部。
“放他下来。”姜青鸾对城卫说道。
“可是查到了什么?”常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