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最终是那个貌若天仙又心狠手辣的女皇，看中他虽灵力不qiáng却能使用五种灵波的怪异体质，把他从万般折磨的地狱生活中捞了出来。

“朕想要你的天赋，所以——要么你为朕卖命一生，朕也不会亏待你。要么你去死，立刻。”

哪怕是私下召见，皇帝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雍容华贵，开门见山。

“我爹他……”

“huáng兼与东方风国间谍私下往来、出售军事信息的证据确凿。”

“但他是战死的！为北方雪国、为你战死！”

“那只是他身为一名北国将士的本分职责。当然，如他不曾出卖我国权益，朕还能追封他些爵号，予他家属亲戚些赏赐。”皇帝眉宇间透着一丝遗憾，而语气淡淡bào露了她的无情，“朕现在问的是你的决定，与他无关。”

huáng决摇摇晃晃地起身，血的气味让他越发兴奋，疼痛被一种扭曲的愉悦感稀释，他好像从未如此轻松过。

黑爪子拖在地上收缩了些，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眼珠子或好奇或悲伤，或无奈或热情地望着已死却还呼吸着、走动着的逝者。

“我只和可恶的白狐放开了打过那么一次，哈哈哈哈。”huáng决像喝醉了般，步伐踉踉跄跄，眼白已经完全变成了昏黑，身上的伤口开始肉眼可见地溃烂，还勉qiáng没有恶灵化的锋利指尖跳跃着漆黑的灵力光，“这是第二次，这次我一定……杀了你。”

烟尘散去，白玄夕压下右眼一闪而过的金huáng，抬手抹去从左眼流到下巴上的血渍，太过平静甚至有点悲悯的表情，让脑子已经迟钝到快无法解析现实信息的犬妖看不明白。

“你在……你在可怜我吗还是嘲笑……不许！不许你露出这种表情……跟她一样，跟那只可恶的九尾白狐一样……”他一步步摇摇晃晃蹭过来，胸前的一块小创口溃烂得越来越快，黑红色的脓血大股大股地流却不自知。

白玄夕轻轻地叹了一声，又咳出一口鲜血，出不了声，只是摇摇头。

犬妖呆呆的表情似是愣了一下，嗓音嘶哑却像破了dòng的鼓风机，失控而磕巴地用语言把残存的心志全说出来：“可恶、白狐，别的妖怪也好，人类！都是可恶的……只有牛大哥、要不是牛大哥……只有他、从来只有他！真正器重我，需要我，连我同这份古怪的力量一起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