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时，宁秋盯着纪明玉整理衣服的背影看。

“秋秋啊。”

纪明玉开了口，仍是背对着她：

“妈妈有时在想，我只能养小孩子，不能养大孩子吧。”

宁秋看到纪明玉的肩膀颤了一下：

“我可以给孩子很多吃的，无微不至地照顾，但是到大事上面，妈妈帮不上什么。我是我们家几个姐妹里自小最受宠的，被当哈巴狗儿一样，宠溺着长大，一点本事也没长。”

纪明玉难得如此神智清醒地和她说话，更难得如此与她推心置腹。

“贺晨跟我说她特别喜欢你。妈妈想着，多个喜欢你的人总是好的。她喜欢你，妈妈就喜欢她。多个朋友帮你，多好。”

宁秋想道：妈妈，你知不知道这个人会让宁家闹得jī飞狗跳？

但是宁秋没有说出这种想法，而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时刻，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

与母亲相处很安心幸福，与贺晨相处就不是这样了。

贺晨的肚子已经越来越明显，她打算买几件孕妇裙来穿。宁秋开着车带她去商场，两人在那里面挑了个遍。

“姐姐，这件碎花的……好看吧？”

“像围裙。”

宁秋心不在焉地跟在她后面翻，一只手被贺晨牢牢地抓着。店员站在她们旁边，适时地笑道：

“你们这对闺蜜的感情真好。”

“是姑嫂。”贺晨出声纠正道。

“哦，姑嫂啊。”这次店员更感慨了，“感情真好。”

贺晨憋着笑，把宁秋拉近一点，对着她说：

“别人都觉得姑嫂之间就得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对吧？”

宁秋摸着眼前那柔软的布料，“嗯”了一声。

贺晨拿了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还把宁秋拉到试衣间里帮她穿衣服。在试衣间里，贺晨说：

“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很好的，姐姐，我们都处在黑暗中，心怎么会是不相通的呢？”

贺晨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些，真诚到让人觉得这就是她的肺腑之言。

宁秋回应道：“没事儿少看点文摘什么的，这话太酸。”

“可是这就是我对姐姐你的爱意的表达啊。”

贺晨的话音刚落，宁秋的手机响了。

被打断的贺晨很不开心，撇了撇嘴：

“该不会是苏遇吧？”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