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依旧炙热,我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黏糊糊的像涂了一层油脂。
我无奈坐起身,拍拍小屁股准备回家,他们吵了一天,该消停了吧。
远处有团黑影在滚动,我眯起眼看了一会,莫不是条流làng狗?
正好孤单寂寞没个伴,我兴冲冲地跑过去,走到跟前才发现,这并非是什么流làng狗,而是一个人。
“喂,你是谁?”我蹲下身来,用小手指戳了戳那团脏兮兮的小身子。
那人半天没反应,我又复问了一遍。
“别吵!”
嘿,可算搭理我了,在她抬起头来那一瞬,我愣了愣神,这家伙身上脏兮兮,一张小脸倒还是gān净,只是上边布了几道红红的印子,像是被什么划伤的。
“你在gān嘛呢?”
毕竟是个孩子,对于好玩的事情自然是稀罕不已。
“抓螃蟹。”
她淡淡地回了我一句,声音轻飘飘的,大概和我一样早熟,说话不带奶音,gān脆直接。
这gān涸的小沟渠哪来的螃蟹,逗傻子呢。
我正想好好跟她说道说道,她却没给我机会,抓着身边一个破网兜就跑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搭理我的人,并且还是我从未见过的人,带着好奇心,我追了上去,在后边拼命喊:“莫走哇,你叫什么名字?”
追了一里地我就不行了,眼看着她就消失在阡陌纵横的小路上。
我只得悻悻而归,原来她不是我村里的人,是隔壁村的,怪不得我没见过。
推开家门,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楼上妈妈的啜泣声将我的心搅的一团糟,爸爸坐在客厅里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奶奶黑着面坐在对角。
我不知道他们又为了什么jī毛蒜皮的事情吵,在我眼里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梦梦,过来。”奶奶站起身,挤出一抹慈祥的微笑,朝我招招手,像逗小狗似的。
我心里膈应,但还是扭扭捏捏挪了过去。
奶奶搂着我亲了又亲,一口漏风的牙还在我脸蛋上啃了几下,我抬手挡着,奶奶这才作罢。
爸爸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jīng致的礼盒丢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沉着嗓子道:“给你的。”
我没说话,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故作潇洒说了一句:“谢了!”
爸爸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甚是滑稽。
这有什么,我就是这么地成熟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