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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剧透 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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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首那几位喜怒不形于色的重臣尚且能够保持住面色的平和,很多大臣面上都带着或深或浅的忧色。

殿内并不嘈杂,大部分人都保持安静,偶尔几个说话的也尽量将声音压低。

虽然许多逆乱份子都在长兴之乱中被拔除,却也不代表如今的朝廷是一团和气。

如今能立在殿上的大臣,也各有各的心思。

大周的朝臣多出于豪门大族,不少人与皇室有亲,其中崔氏跟郑氏分别是四皇女跟七皇子的外家,两边各拥其主,多年来明里暗里一直争斗不休,直到四皇女自请出京,七皇子的势力占了上风,崔郑两边的角力才算告一段落。

事后回首,韩拾荆觉得,四皇女当日的退让,分明是不争之争,这位殿下晓得建平局势混乱,索性寻机脱身出去,坐壁上观,顺便在外经营势力,等建平这边尘埃落定后,再来渔翁得利。

——建平是大周的都城。

当时七皇子占据上风后,为局势所迷,果然志得意满,陷入争位的混战当中,如今早被禁军拿下,由于那是先帝已然病重,加上局势混乱纷杂,委实无力处置这个儿子,七皇子也因此逃得一命,现在暂且被关押在幽台当中。

一刻之后,內监过来传令,说是新帝服了药后,现下已经能起身了,稍后便会前往乾元殿。

温园本来在闭目养神,此刻睁开眼睛,向着对面的袁太傅笑了一笑:“既如此,我等当前往恭候。”

袁言时微微颔首,一派持重之色:“国师所言甚是。”

温园与袁言时四目相对,这两人一个有地位却无实权,一个是先帝钦点的辅政大臣,此前从未听过有什么往来,如今的对话也十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但韩拾荆却莫名觉得背上寒毛直竖,一时间竟不敢往前边多看。

*

乾元殿是正殿,也是先帝停灵之所,朝臣们提前过来,早早分列于两侧——现下虽然还未举办过正式的登基大典,但先帝驾崩后,昔日九皇女已经能被称为陛下。

在朝臣们等候之时,温晏然正立在镜子前,由女官为自己更衣。

由于先帝是在临终前两个月才定的继承人,温晏然又一直在病中,不方便细量尺寸,身边只有此前未加封的皇女的礼服,所以少府那边特特奉上了老皇帝以前的旧衣服,让她穿上,最外面再套一层丧服。

——少府属于侍奉皇帝日常生活的官衙之一。

女官便帮着更衣边道:“这些衣服是太傅大人准备的。”

大周素来有长者临终时将旧衣赠送给旧人的传统,老皇帝一手提拔了袁太傅,又令其辅佐新帝,显然足够看重对方。

温晏然注视着镜子里的人影,并没有顺着女官话茬深谈的意思。

女官垂下头去,她本以为九皇女偏居多年,骤然间身登大宝,一定有话相询,结果对方始终神色淡淡,倒叫旁人摸不清底细。

穿戴完毕后,少府令过来回禀,说是仪仗已经准备停当,请新帝乘舆,却见温晏然停下脚步,吩咐内府令道:“先替朕取一柄剑来。”

少府令听见天子话中的内容,不知想到了什么,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温晏然笑微微道:“怎么,少府竟办不来此事么?”

少府令心中刹那间千回百转,若回答办不成自然听着就非常适合以渎职罪被捉拿下狱,若是回答办得成,倘若新帝觉得自己竟能带刀进内廷,是个应该被清除的危险份子又当如何?

他没时间仔细斟酌,只得战战兢兢地回答道:“禁军拱卫皇朝,身边必然携有刀剑,微臣愿为陛下召之。”

温晏然颔首,过不片刻,一位身披轻甲的禁军校尉便匆匆而至,解了佩剑双手递上。

温晏然将剑取到手中——她这具身体实在年幼体弱,差一点没能握住剑柄——然后挂在自己腰带上,又扫了对方一眼,笑了下:“校尉且把头抬起来,让朕瞧瞧。”

这位禁军郎将依言抬首,温晏然看见,对方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五官轮廓鲜明,不完全是中原风格。

温晏然把这人的形貌记下,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禁军郎将是武职,大多不善言辞,此刻听见天子询问,也只是垂首道:“微臣钟知微。”

边上的女官在心中叹气,这位钟小将军要是机灵一些,顺带着说一下自己的出身,说不准便能在新帝心里留下点深刻的印象。

不过女官们不晓得的是,温晏然其实还挺了解这位钟小将军。

她当日在点开书本前,曾在评论区扫过几眼,对这本书里的部分人物有点印象。

钟知微算是书里一个挺出名的武将,被广大读者亲切地称为钟掉线,用来形容她在关键战役中屡屡查无此人的存在感。

温晏然想,世上有起错的名字,但一般不会有起错的外号。

所以在她眼里,这位钟小将军绝对是个可造之才,十分适合为她以后的昏君事业添砖加瓦,当下挥了挥手,令对方跟在自己的仪仗后头。

自觉掌握剧本的温晏然此刻还不清楚,钟知微此人外号之外还有不少可供挖掘的深层次信息。

她穿越的这游戏向书籍虽然热度不错,留长评的读者却不太多,而寥寥数语显然难以将钟知微此人倒霉的一生概括完全——对方在关键战斗中并非主动掉线,而是被动掉线。

钟知微出身不好,在朝廷中混了那么多年,积累了不少敌人,对手为了打压她,每每遇见那种“一旦打赢就必定能升官”的重要战役,都会派监军过去扯她后腿。

温晏然还未进殿,乾元殿中响起內监的通传声,诸位朝臣们齐齐伏拜于地,口称天子,言辞一致地恳请温晏然继皇帝位,以安抚人心。

以大周的习惯,就算君臣之间也很少大礼参拜,不过如今是新君正天子名分的要紧时刻,自然又当别论。

温晏然抬头,目光止在老皇帝的棺椁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轻轻扫了眼边上內监。

像灵前继位这种事情,大周早有一套固定的流程,她不必多做什么,只要按部就班往下进行就是。

內监传令,令百官平身,朝臣们大多依言而行,但并非所有人都随之站起。

此时此刻,地上依旧有一人恭恭敬敬地拜着,温晏然不认得对方,但在此的朝臣们都晓得,那是郑氏的子弟郑引川。

——这种情况下的长跪不起,比起有事恳求,更像是在砸场子。

不过也有很多官吏很体会这人的想法——正常来说,郑氏子弟就算有话要说,也不至于自己亲自上阵,实在是很多门人故旧都在长兴之乱中遭遇了清洗,有资格在今日面见新君的并不多。

郑引川在礼部任职,他不等旁人斥责,立刻开口道:“微臣郑引川有要事启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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