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沉默了,徐女士看看她又看看地面,一副想找话说又找不到的窘迫模样,楚沅沅只好从包里拿出路上取的两万块钱:“奶奶病了这么久,应该花了不少钱了,留着应急吧。”
回去的途中,楚沅沅开的很快,她不停地回想方才她妈看到钱,那一脸吃了屎的模样,徐女士送她上车的时候忽然开口:“这车挺贵吧?你的钱来路gān净吗?”
楚沅沅冷笑了一声拉上车门:“脏的要命,我从男人身上榨出来的。”然后一脚油门离开。
她以为她不会在意原生家庭里的这些人,可真的面对了还是剜心刮骨般的难过。
很小的时候她记得爸爸还是很喜欢她的,他曾让她坐在他的脖子上,驮着她穿街走巷。
他说沅沅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小公主,可是女儿这东西本就是锦上添花,有锦有花才好,没有锦她这朵花不知该往哪儿添。
她的叔叔伯伯们都有儿子,爷爷死的早,墓碑上孙女的名字都不配往上刻,除了已经出生的堂哥名字在上面,剩下的没有儿子的都杜撰了一个莫须有的名字刻上去。
楚垚出生七八年前就已经在爷爷墓碑上刷过存在感,他才是楚家的锦,她是无关紧要的花,有没有都差不多。
车子开进一条暗巷的时候忽然一阵打滑,楚沅沅下车一看,是后胎爆了一个,气都漏光了,空瘪地贴着地面。
她只好给田祯打电话,破地方新号也不好,断断续续的,楚沅沅只能先抛下车子去找信号。
小田同学倒是很乐观:“没事,让保险公司过来拖车吧,我今年都没出过险,不让他们gān点活不是白jiāo钱了?”
楚沅沅只好坐车上等,外面冷的不行,已经快十一月了,风刮得脸生疼。
大半夜一个人在这种路灯都没有的鬼地方真的要命,吓死人了。
好在保险公司很快就来了,动作熟练地把车拖走了,楚沅沅把钥匙jiāo给了负责拖车的师傅,自己则用手机打着手电筒准备去大路上叫车回家。
这条道上一般走的都是货运和物流的大车,出租车少的可怜,楚沅沅叫了半天的滴滴都无人应答,反而把她冻的瑟瑟发抖。
这时一辆出租车靠了过来,司机降下车窗:“小姑娘,要坐车吗?”
从外边看起来,这辆车和别的出租车没什么区别,可里面看起来就不太一样了,没有打表器,也没有司机的身份牌。
楚沅沅只能试图跟师傅搭话:“师傅,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街上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