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开书,看着上面工整的字体。
右腹部又再次疼了起来。最近腹痛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晚上会疼的睡不着。
吕成生皱了皱眉,拿起书,往讲台下走去。
腹部越来越疼,他把粉笔头攥在手里压着腹部,却一点没有任何改善。他不得不把拿在左手的书合了起来,撑在学生的书桌上,冷汗顺着鬓角流下来,他想说什么,却疼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老师,你怎么了?”一个男孩子看着他发huáng的脸上痛苦的表情,问道。
吕成生动了动嘴,忽然眼前一黑,他栽倒在地。
huáng三妹正把几个刚捡的jī蛋放进筐里,现在这些jī蛋可是家里最金贵的荤食,门外就听见了村长程德富破锣嗓子。
“嘿嫂子,做饭呢?”
以前陈gān部住在李家的时候,村长程德富经常往李家院里跑,后来陈家盖了房搬走了,程德富也就成了稀客。
huáng三妹把手往围裙上来回蹭了蹭,赶忙帮着掀开门帘,请程德富到屋里坐。
程德富摆了摆手,搁门边一站说:“嫂子,我就不多呆了,主要是这么个事,镇上中学的吕老师病了,查了是绝症,好像也没多少日子了。吕老师找了校长来给我说,说让咱们村李家的人去趟镇上,还说了要带上二丫头一起过去。具体也不知道是啥事,我呢就是帮校长传个话。”
话传到了,程德富抬腿就要往外走。
一头雾水的huáng三妹听了这番话连人都忘了留,站在院里愣了好半天。
晚饭的时候,huáng三妹和李大成说了程德富带来的话,李大成像没听见一样,觉得跑不了又是让李妙瞳回去念书的事,这种事没得谈。
huáng三妹看了眼吃饭很慢的二姑娘,又看了眼蹲坐在炕上的李大成,缓缓说了句:“要不,我明天带孩子过去看看吧。听村长说,那老师应该快不行了,人走前那点念想可别太逆着了,这万一惹了什么晦气可不太好。”
妙瞳听了妈妈话后,继续默默吃着饭。她记起那个待他不错的语文老师,她只是大半年没有上学,他怎么就得了重病呢。女孩使劲低下了头,把湿了的眼睛使劲埋在饭碗里。
—
huáng三妹带着妙瞳到镇上医院的时候,吕成生刚打完吊针,八中的梁校长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