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倒还住在浔阳城里,一条杂乱的小巷子,钟婉没让秦姝过来,这场面想想都太闹心了。
钟婉在琢磨秦姝的话,按时间算,□□立朝都多少年了,□□都走了六七年,她最近的记忆又模糊起来,算不清自己到底多大了。
明明问秦姝是最方便的做法,但莫名钟婉不想那样做,那仿佛就是在秦姝心上扎刀子。
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停在一座不起眼的屋舍前,白墙青瓦上爬山虎蔓延,白墙也留下岁月的灰尘。
油纸伞挡住了钟婉的脸,她躲在墙脚旁观众生态。
日近正午,钟婉几次上前敲门都在最后一刻收回了手,她到旁边的菜摊跟一群摊主聊天。
“老板,我是来这寻亲的,你知道附近哪户人家姓钟吗?”
钟婉长得娇俏可人,性子也讨喜,一群大妈们互相看看,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说,“姑娘,你一个人来寻亲啊,家里要是有人,或者有别的亲戚能投奔,就别找了。”
这位很是热心的大妈嗓门也极大,钟婉揉揉耳朵,明知故问,“这是为何?”
另外一个细弱的女人娇声说,“这里只有一户姓钟的,听说这是大户人家落难卖了祖业才来这的。”
钟婉疑惑,“那又为什么不能找?”
几个女人再度对视,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告诉钟婉,钟家名声不好,家里男人眠花宿柳,尤其是小儿子,经常喝的烂醉回来,还打砸东西,半夜三更声响能吵醒隔壁十户的邻居,更是经常传出争执声和老妇人苍老的哭叫。
“没人去问过吗?”钟婉心渐渐沉到谷底。
细弱女人操着一口软语,“哪个敢问哦,那母老虎可怕人了呦。”
钟婉抿紧嘴,钟家有老祖母,常年卧病。
“妹子,我劝你莫要自寻烦恼,早早另找出路吧。”
钟婉谢过她们,撑伞回去了。
回来时没见到秦姝,钟婉想着,难道出门了?
门外扫视一番,角落厨房里飘出一阵饭菜香。钟婉怀着不可思议的心情走进厨房。
秦姝不甚熟练地把菜盛到白瓷盘里,青白一片,凑凑能喂兔子了。
钟婉咽下对于她亲自下厨的惊讶,首先问,“肉呢?”
秦姝十分坦然:“不会做。”
钟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