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时雨的父亲被她亲手送进监狱,判了无期,她母亲又早逝,这些年她的身边,就只有外婆一个亲人。
时雨的别墅一共有四层,一二层是客餐厅和各类娱乐房,以及保姆房,三层是叶清翎和外婆的寝室,四层是专属于时雨的,有一间大主卧,和一间画室,还有个小花园。
“嗯,睡了。”时雨的声音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柔和,与方才的冰凉语气对比鲜明。
叶清翎点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到了四楼,叶清翎跟着时雨走出电梯,没有去卧室,而是进了时雨的画室。
一进门,就有一股独特的纸墨味,白炽灯亮着,厚重的蓝色窗帘拉着,一时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墙边的架子上整齐地放着各类工具,画框、画纸则没那么规整了,随意地堆叠在四处。
随意扫一眼过去,就能看见,大多已完成的画纸上,都是叶清翎的身影。
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跪着的……各种姿势。
叶清翎有些头疼。
果然,时雨的气没那么好消。
除了工作,时雨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有两大爱好。
一是画画,二是画叶清翎。
时雨以前从不画人像,直到叶清翎的到来,她逐渐占满了时雨的画纸。但这并不代表她在时雨心中有多重要,而是时雨在有意折腾她。
譬如现在。
时雨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叶清翎一眼,叶清翎就知道她的意思,乖乖脱下衣服,最后只剩下两件内衣,熟门熟路地走到画室中央。
时雨从下至上,淡淡地扫了一眼。
白炽灯光下,叶清翎白皙的双腿修长,肌肉线条流畅。
再往上,漂亮的马甲线露在空气中。刚披过肩的长发有些乱糟糟地散着,明明是随时可以迸发出无尽活力的矫健身躯,却因此被衬得有些羸弱,jīng致秀气的脸蛋上,神色也是可怜又委屈的。
像是只漂亮的,秀色可餐的,小狗狗。
时雨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目光被吸引了似的,落在叶清翎身上,在被内衣遮住的那两处多停留了一瞬,最后又扫过她的马甲线和大小腿,才恋恋不舍地收回。
时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神,叶清翎更没有注意到。
在她的眼中,时雨只是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一眼,像是审视。
“坐下,”时雨一边慢条斯理地调颜料,一边开口,声音清冷,语气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双手撑在后面,腿先伸直,再曲起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