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蹙眉,不答。
“嗯?”安远清低垂着眼,又在她眼尾碰了碰。
顾潋手指节蜷缩起来,不经意间把这人的裙摆捏在手指缝里,很凉很柔。侧头躲避:“一次,你来之前。”
安远清也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右手指尖乍然松开。
银链在夜色里划过一道清浅的弧线。
顾潋瞬间松懈下来,腰间酸软使不上一丝力气,qiáng忍住重重跌回去的趋势,反手抵在椅背上,按捺住胸膛的起伏,低头平复气息。
安远清对她这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脾性又爱又恨,从她腿上下来,屈膝半蹲,抬起如水眼眸与她对视,摸摸她的脸颊,略表歉意地安抚这人。
顾潋没闹脾气避开她的触碰,意味不明地注视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远清迎着她幽晦的目光,心虚起来。
是她太性急,原本只打算展现出柔情似水的面来,打动这人。谁知还没追到手,就被妒火将理智烧得灰飞烟灭。
先是吸烟,再又是刚才的bī问,她努力营造的形象在顾潋那里应当彻底崩塌了。
顾潋的耐性和智商成反比,这点安远清比谁都清楚。
清清嗓子,软声说:“回去吗?”
回去了,才好赔罪。
顾潋抬手,指尖穿过她凌乱看不出最初jīng致造型的发髻,略感惋惜,索性取下固定的别针,顺便揉了揉她头发,使如云墨发披散开来,黯淡光线下,掩映烈红的细细肩带,漂亮的肩胛骨。
“嗯。”
第11章 反常
外面的月色很好,霜色铺满老街的青砖,慢悠悠地随凉风浮游,几片枯叶打着卷,追逐月影。
离酒吧还有一段路,顾潋把外套脱下,披在安远清单薄的肩上。
暖融融的香气裹在她身上,安远清心里一喜,却见这人的素手迅速伸进口袋,把不知何时藏在里面的烟和打火机迅速拿出来,走到垃圾桶边,一块扔了。
伴着哐啷声响,安远清一阵肉痛,烟也就算了,那个打火机是限量典藏版,她一直收藏不舍得用,今天心血来cháo才拿出来,没想到……
等人回到身边,她十分积极地问:“你是帮我戒烟吗?”
顾潋横眉斜睨她,轻嗤,不语,但整个人的情绪明显上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