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嗜酒,顾忌今夜人多事杂,克制着,只添了三分朦胧醉意,倚在吧台边上把弄空酒杯,头也不抬地嗯声。
顾潋心里彻底放松下来。
上一次还愿意熬夜等,这一次早早就回去,极大可能是心灰意冷了。
她想再问一问安远清之后的情状,但想起温雅现在和安远清一条心,极有可能把她的一句话添油加醋地传到安远清那儿,演变成浓情蜜意的关切。
就克制着,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闷闷对坐了阵,顾潋想起什么,曲了曲白细的指尖,嗫嚅半晌,才问:“抽屉里的东西,另算费用吗?”
温雅整个人顿了下,酒jīng散作颈后的湿汗,耐人寻味地看着她,把人看得耳根发烫,探究问:“吵架了?”
顾潋摇摇头:“没有。”
她这话回答得慡快,不像作假。
温雅的酒醒了不少,思绪清晰起来,才觉出自己刚才的问题太蠢。
她最近把顾潋和安远清凑在一起幻想太多,都忘了顾潋有多在意莫河,百般迁就,根本吵不起来,更别说为和好如何如何。
她指尖揉揉太阳xué,仔细思量了阵,说:“不用的,算在房费里了。”
顾潋把要问的事都弄清楚,倦乏后知后觉涌上来,没再说什么,离开。
接下来的一周,顾潋一直拖延着,没去,但她习惯了一周去两次,有意克制着不去,反倒更想。
挨熬到周五,没忍住,先给温雅发了条信息,开门见山问安远清去没去,得到温雅的否定答复,动身去老街。
谁知一走进内场,就见安远清候在吧台边上,又恢复了原来的路线。
柔白长裙,长直发,清慡gān净,肩胛骨的线条雅致秀美。
顾潋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眼,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不自主地定在她身上,而且还掺杂些意味不明的东西,心里一凛。
正巧安远清偏头向她看来,隽秀的脸上瞬时绽放笑意。
她的笑是极淡雅的,笑不露齿,微微一笑,温婉包容,很有烟雨朦胧的韵味。
顾潋顾不得许多,警觉地转身往外走,脚步飞快,按捺着落荒而逃的冲动。
刚走到外面,就听身后高跟鞋细碎急促的动静,明显是安远清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