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贺雪宴把那树枝塞到她手里,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那个人的头发软得像缎子,又凉又滑,柔顺得好几次从楚沅沅的指缝间溜走。
要挽她的头发实在很艰难,虽然发层说不上很厚,但是很长,滑得几乎盘不住。
楚沅沅从能近距离接触美人的窃喜中清醒过来,一下变得手忙脚乱慌里慌张。
额角的汗都不知道冒了几波。
最后的成品蓬松又凌乱,但好在最起码安安稳稳的并没有要松散开的意思。
要不是配上贺雪宴那张清艳矜贵的脸蛋儿,还不知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婆子。
她扭过脸来的时候,哪怕顶着一头仿佛被十几个泼妇撕扯过的乱发,也带了几分美人云鬓微松雪颊微汗的慵懒。
“天呐!”进屋去拿笔墨的菱纱惊得笔都掉了,狠狠地横了楚沅沅一眼,一副恨不得要咬她几口的模样。
提着裙摆跑了过来,直接把楚沅沅一推:“你gān得什么事儿啊?”
“怎么了?”贺雪宴歪着头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随着她的动作蓬松的头发一抖,然后软软地往右边一歪。
感受到右脑陡然增加的分量,贺雪宴都沉默了,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头顶。
像是还觉得有点好笑,一下没绷住笑了出来,挥手按住了要重新给她梳理的菱纱:“算了算了,本就只有这么几个人,又没外人看,这样也不错,折腾来折腾去更热了。”
菱纱简直气疯了,直接把笔墨往楚沅沅怀里一塞,气鼓鼓地做饭去了。
“你过来。”站在书案前的贺雪宴冲她招了招手,她站在日光里,抬手的时候袖子滑下去手腕白皙,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
温柔又静谧。
漂亮得就像是劫难。
楚沅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尖,心甘情愿地沉没在劫难和煦的眼波里。
“你握着笔杆。”贺雪宴反手将蘸了浓墨的láng毫递给她,待她抓住了还调整了一下楚沅沅握笔的姿势。
楚沅沅握着笔刚要落下,后背一震,一具在夏日里都带着凉意的柔软身体凑了上来。
贺雪宴的前胸贴住楚沅沅的后背,漂亮得像是玉雕摆件般的右手探过来包住她的手背。
柔腻的侧脸磨蹭着贴在她的耳廓上。
楚沅沅几乎按耐不住地想去看那个人的脸,身子僵得像死了七八天的死尸。
“你想写什么字?”那个人的侧脸生的jīng绝,她的眉眼深邃,从正面不大看得出来,侧面看的时候可以看到漂亮的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