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着眉头的时候,也很漂亮。
让人联想到西子捧心的那种破碎感。
她这张脸洗的心不在焉,压根就没洗gān净。
田祯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挽起袖子抢过帕子,把她一张脸洗的通红。
楚沅沅又“嗷”了一声,眼眶比刚才还红了许多,泪水盈在里面要掉不掉。
菱纱打完了水也去看贺雪宴的袖子,扯起来用手指刮了刮:“娘娘别担心,都是粉,搓一搓就都没了,等会儿您换下来婢子拿去洗就好了。”
脸上妆容洗净的楚沅沅看着完全不像十六岁的大姑娘,尤其是腮肉被搓的通红,歪着脑袋看贺雪宴的时候呆得不行。
看着至多只有十三四岁。
她看了眼贺雪宴五颜六色的衣袖,神情瑟缩:“实在对不住。”顿了顿才跟了个:“娘娘?”
“不碍的。”贺雪宴拢起衣袖将手背在身后,脸上带了点清浅笑意:“不要叫我娘娘,你是小闵的人。”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头微微偏着,一双几乎透明的眼瞳被笑意打湿,长眉一弯:“按着礼数,其实你该叫我母后。”
“小闵很喜欢你,昨夜送了信进来求我教你礼数。”贺雪宴抬起手,轻轻地捏了一把小姑娘被搓红的腮肉:“那我教你的第一课,便是这句母后。”
对着贺雪宴这张脸,楚沅沅如何叫的出来。
咬着唇纠结了好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细弱得连蚊子叫都不如:“母……后……。”
“沅沅好乖。”贺雪宴眯着眼睛,手指的动作改掐为揉,轻轻按在刚刚被她掐红的那块肉上。
贺雪宴这个皇后应该过得不怎么样。
她离开洗漱换衣的时候,那个叫菱纱的丫鬟也跟着走了。
偌大的院子,零星就只有两个丫鬟,一个菱纱,另一个在角落里给一片不知是什么的植物除草浇水。
楚沅沅凑近一看,huáng瓜扁豆,而且种的不怎么样,焉了吧唧的。
扁豆叶子都huáng了。
她连忙按住那丫鬟浇水的手:“不能浇了,水太多,要烂掉了。”
贵为皇后,寝殿却如此荒凉。
素衣麻裙,头上连点装饰都没有。
陈管家家里的小胖丫头都比贺雪宴瞧着富贵。
夜里连灯都不敢多点。
吃饭的时候只在桌子上放了一盏油灯,屋子里昏暗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