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晨的回答，如来并无意外，继续问道。

“哦，你打算如何做，用武力来迫使诸佛改变吗？”

“虽然在我看来，诸佛已经腐朽，佛法已经没落，但诸佛的意志并不是能用武力而使其屈服的。”

白晨当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是大不智的行为，唯有魔性深重的魔头才做得出来，就比如说无天。

对于这些修行了数千年佛法的佛陀菩萨，哪怕是武力碾压他们的无天，将其打落佛陀菩萨的境界，收去其所有法力，关押在幽冥地府中，受尽阴气蚀身之苦，也没让诸佛菩萨们有半点服软。

“如今我不是外域古佛，在罗天众神，诸佛菩萨，孙悟空，乃至是天道眼中，我都是佛祖转世之身，有卍字印记为证。

我会借助如来佛祖的身份，进入大雄宝殿，修正落后的佛典，破除腐朽的戒律，统合佛门的力量，脱去不便的袈裟，率众信徒到世间去，践行真正的佛路。”

“你不是佛，乃是魔，是无上天魔，你的道是魔道！”

听白晨一番话，就连如来佛祖也无法保持镇定，吐出了这句话。

这哪里是什么域外古佛，分明就是无上天魔主，波旬魔罗在白晨面前都是小魔。

真正的天魔主，不在欲界，不在他化自在天，就在佛的眼前。

如来佛祖当即怒叱一声，雷音滚滚，如天龙怒吼，虎豹咆哮，巨佛翻过手掌，就要将使五指山神通，将白晨彻底镇压，如同当年胆大包天的孙猴子一样。

刹那间，天地反复，乾坤倒悬，时空都被凝固。

借助如来佛祖凝练千万年的掌中佛国大神通，化一方世界为须弥大山，自九霄落下。

白晨身影，在这须弥大山前连微尘都不如。

然而，白晨却昂首挺立，气定神闲，丝毫不见惧色，反而向着上方大声问道：“如何为觉者，如何为牟尼？”

一句发问，伴随着无边神威，攻守之势在这一瞬间发生变化。

须弥大山下的身影顿时化作云雾消散，三界天地化作宇宙星空，恒沙数目的星辰化作银河横亘在宇宙之间。

巍然身影自星河中浮现，亿万星辰化作银带为他装饰，一掌托起了一尊巨佛。

“如来佛祖，我问你，什么是觉者，什么是摩尼？”

方才是佛祖为白晨，现在是白晨问佛祖。

“觉者，便是大觉悟者，为明悟本心，大彻大悟之人。牟尼，是为圣人。”

“那什么是释迦牟尼？”

这个名字，似乎是如来佛祖不愿提起的久远名字。

沉默片刻，说道：“释迦牟尼便是释迦族的圣人。”

“既是如此，那么如今释迦族何在？释迦牟尼又何在？”

佛祖还没有回答，白晨便替他回答：“释迦族早已消失被屠灭，释迦牟尼化作一尊佛像，盘坐在灵山上，面露悲苦，口诵佛经，却是无所作为。”

“这乃是天命，非人力所能抗衡。”

佛祖的回答这时候却是带了些人味。

白晨便接着问道：“你既是佛祖，也是觉者，那么你觉悟了什么，明悟了什么，你在菩提树下的七天又是如何大彻大悟？”

“天意如此，万物生灵皆不过是匆匆过客，人族的存亡在这之中又算得了什么。我发大慈悲，大悲愿，释迦族灭亡是天意，是上天的慈悲，我顺应天意让其灭亡，亦是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