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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耳鬓厮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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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腔的酸涩联动眼眶,宋瑰眼睛里一直含着泪花。

裴谈声说完以后,睫毛一颤,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连串地从眼睛中间淌下来。

他没顾得上揩拭,仰起脸,固执地睁大眼睛,一字一顿语气越来越重“你再说一次”

“宋宋,宋宋你别哭。”裴南玉心都要被宋瑰的眼泪哭疼了,低头慌忙地帮他擦脸上的泪,但哪里够,他擦完了,这双濡湿通红的眼睛又开始淌泪。温热的眼泪把他手指浸湿,裴南玉却没有得到宋瑰的丝毫目光。

宋瑰挺直着脊背,下颌收紧,高高抬起下巴注视裴谈声冷酷的面庞,等他再说。

裴谈声如他的愿开口了“你好好养病,别再提那件事。”

“既然不让我提。”宋瑰不明白这句话其中的关联,“为何还要管我养不养病”这在他的思维模式中,是奇怪的逻辑。如果不想说,那就分道扬镳,不要既讨厌,又关心,这算什么

裴谈声静静看了他几秒,移开目光“好。”

什么好

宋瑰张了张唇。

裴谈声倏地转身,告诉他答案“我不再管,你好自为之。”

见裴谈声要走,宋瑰立刻撇下裴南玉,颤抖着腿弯朝裴谈声冲去“你站住”

“裴谈声你不准走”

凄厉的嘶喊,裴谈声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背对着宋瑰,站在门外走廊。即便无法看到宋瑰的脸,他也能预料到此刻一定满脸泪水,偏执又疯狂地紧盯自己,就像在看一头逃离他掌控甚至还从他口中溜走的猎物。

脚步停滞半秒,裴谈声喉间艰难地吞咽几下,猛地一闭上眼,大步离开。

“裴谈声裴谈声”

宋瑰纤细薄弱的五指紧紧抠住门边,指上青紫色的毛细血管朝指尖窜去,抠得指甲泛白。眼睁睁看着他离得越来越远,胸口堵得生疼。他真的走了他怎么敢裴谈声你不要活了是吗

宋瑰在心里嘶声尖叫。

攀着门框站着,没有人看到他脸色趋于扭曲。

裴谈声身影消失在走廊后,宋瑰隐在视角暗处的眼皮羸弱地垂了下来,坚持许久的腿脚一软,再也站不稳,疲软着全身后仰倒去。

“宋宋”裴南玉从后面扶住他,飞快喊方萝北,“快,按铃叫医生”

两人心惊肉跳,急忙将宋瑰抱上病床。

待医生来后,他俩被赶出病房,只能在外面等。

裴南玉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要走了,居然见到这样的情景,宋宋和裴谈声间的情谊他作为外人没有理由必须知道,但他既然是宋宋的朋友,就不可能不管这件事。

深吸几口气,他咬着后槽牙对方萝北说“麻烦你好好顾着宋宋,我去找裴谈声。”

方萝北被他表情吓到,脱口而出“找他做什么”

裴南玉按揉了下手腕“算账。”就算他怕裴谈声又怎么样,就算打不过也罢,今天这件事,他必须要个解释。

微卷的刘海早在刚才的一番激动中被汗水浸湿,此时凌乱地垂在额头。裴南玉不舒服,随手把刘海往后捋去。因为发型而修饰的面部流畅线条陡然散发出不羁的傲气,他敛去了冷静,急冲冲循着裴谈声消失的地方跑。

方萝北独自在走廊等医生,心跳无法稳定下来。

隔着透明窗望见病床上的宋瑰,他不禁想起山洞中的一幕。

裴谈声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正想着,郎煜、谭澄和康意舟

都来到医院,听闻了刚才发生的事,脸色各异。

裴南玉找到了裴谈声,在医院后的草坪。

日上树梢,盛夏的阳光烈得人甚至要睁不开眼睛。

裴谈声站定在两棵树后的草坪,不知道在干什么,裴南玉从后面看他背影挺拔如松,想起刚才他面对宋瑰那副决然的模样,心里更恼火。

正午大家都在病房里,草坪几乎没有人。

裴南玉攥着拳头,眯起眼睛观察后,冲过去就打算从后面桎梏住裴谈声,随后再侧腰勾腿,把裴谈声掀翻在地。他想象得很完美,疾步越去,结果手刚碰到裴谈声的肩膀,膝盖便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一条腿踢倒。

“啊”裴南玉仰躺倒在地面,不可置信地盯住上方的裴谈声。

他、他用的什么招数,什么时候把自己掀翻的

裴南玉甚至没有这个印象。

他傻眼地怒视裴谈声“有本事你先放开我,咱们去格斗馆”

“现在连我的身都近不了。”裴谈声轻蔑地敛下眸,“以为有了道具,在专门的房间,就能打败我”

裴南玉虽然惧他,但这种时候,没有表现出一点的害怕,反倒问“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裴谈声轻嗤“没空和你试。”

“为什么”裴南玉瞪大眼睛。

这是他的侄子,面容和他兄长很像,似乎裴家的人都是这副长相。线条轮廓平滑流畅,即便他现在留着前短后长的头发,刘海也蓬松微卷,打扮得酷帅,也像是个街头浪漫的艺术家。而非裴谈声和他爷爷那样,骨子里透着一股深邃摸不清的坏和狠劲儿。

即便对爷爷感情复杂,裴谈声也不得不承认,他于裴家,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想和裴南玉较劲的心思陡然没有了,裴谈声无趣地松开手。

裴南玉正铆劲儿和他争锋相对,结果裴谈声率先泄力,他懵了下,旋即重新爬起来,抢占先机立刻动手,从后面抓住裴谈声的手臂,要和他斗。

“我今天非把你制服”裴南玉发话。

裴南玉身体不弱,也常常健身,身高虽有一米八几,可在从小经历高强度训练的裴谈声面前,犹如弱蔫蔫的鸡仔。

他勾腿,裴谈声轻而易举地侧身格挡。

他想锁喉,裴谈声脚尖往里勾,击打他的腿弯。

他坚持不懈预备扫踢,裴谈声收回脚,泰然自若地往旁边一站,裴南玉扑了空,砰地摔在草坪,吃痛地开始嚎叫。

裴谈声脸色不悦“还要来”敷衍几招,他抬脚停在裴南玉的臂膀边,站定,居高临下俯视他。

不得不说,他倔强坚持的态度倒确实是裴家亲生的。虽然没有反抗的能力,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仍旧一遍遍不停动手。

裴谈声平淡地看着他“如果你面对的是其他对手,这一招游击战足够缠得对方心理防线崩溃。”

裴南玉揉揉腿弯站不起来,闻言嗤了一声“面对你呢”

裴谈声背过身“不管用。”

“真的吗”身体四处都在痛,裴南玉站不起来,凉凉地问了一句,“既然对你没有用处,那你最开始为什么不直接一击击败我”

不曾料裴南玉会想到这个角度,裴谈声没有说话。

而裴南玉此刻也不需要听他的声音,只是语气变得更加冰冷,抬头怒视他漠然的背影,刻意地把裴谈声的行为渲染成有目的的“你故意给我希望,让我觉得可以在下一招时打败你,可我怎么可能打得

过你就像刻意吊着我玩,不让我输,更不让我赢,裴谈声,我说的对吗”

裴谈声淡漠的眼神轻颤了下,蹙起眉头。

他想否认裴南玉话里所猜测的自己的意图,但他描述的行为确实和刚才自己所做的一样。对,他没有第一时间将裴南玉击溃到无力还击。

裴谈声沉默。

裴南玉语气赫然加重,厉声指责道“所以不仅对我,连面对宋宋也是那样,这就是你的本性你对他好,让他牵挂,对他关怀,惹他心动,对他寸步不离,叫他甚至得了离不开你的病可你毅然决然否认先前所有的行为,把宋宋当做球一样来回的踢、玩吊着他时上时下,亲近又疏离,喜欢他是真的,不想和他说话也是真的,在山洞里的暧昧是真的,刚才的厌恨也是真的那我真切地想问一句裴谈声,所以你的心是假的吗,塑料做的”

他冷笑“不然我无法理解你行为背后的动机。”

一声一声的质问砸在裴谈声的胸口,他转身,目光于裴南玉愤恨的面庞掠过。

“你不需要理解。”他眼瞳黢黑,短暂沉默后,却冷静地说。

裴南玉脱口而出“但宋宋需要”

裴南玉都快急疯了,不知道为什么裴谈声到现在还能如此冷静

“你不在意,就别给希望,给了又逃离,你自己云淡风轻了,他现在还在病房不知道生死”裴南玉大声吼出来,眼眶通红。

趁着裴谈声失神的刹那,迅速起身,勾拳用力地朝脸侧狠狠打去。

猝不及防,打得裴谈声脸偏向旁边。

四周夏蝉鸣叫,热得浑身是汗。

裴南玉情急下只想发泄怒火,没想到裴谈声真的不躲,出拳后愣了几秒,旋即笑了。

他打了裴谈声,依照裴谈声这副性格,肯定会把自己折腾去半条命。裴南玉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动手,打不过便承受“这一拳是为宋宋打的。”无声地勾起唇,“裴谈声,我没打错吧”

裴谈声生生承受了他的拳头,偏过头,犀利的眼神停留在入眼的小片草坪。

他看了那块地很久,目光逐渐从危险变得冷静。

指腹揩了下侧脸的痛处。

其实并不算痛,比起以往在格斗台被打得出血来说,只是皮肉得到了一丝意外的青紫痕迹。

裴南玉咬紧牙关,看他一动不动,不由得紧张“你说吧,在哪打我奉陪”

裴谈声牢牢盯住他后怕的面庞,脑中出现他刚才的一番话,想起临走时,宋瑰那副脆弱几近崩溃的模样,心脏一痛。

过去快二十年,痛苦和恨意折磨着神经,他无数次想从那牢笼解脱,但无法做到。他靠近宋瑰,这个和爷爷脾性几乎一模一样的青年,看起来好似解救了他常年来被磋磨的心脏,却又明明只是把他从一个牢笼,拽进了另一个。

裴谈声目光涣散,低声说“你赢了。”

“”裴南玉小心翼翼瞥他,“我们还没正式开始。”

裴谈声并不理会他,转身而去。

宋瑰次日出院,返回弥镇市。

下飞机后在房车里,康意舟和他聊起网上有关奇妙团队收官站的各种消息。

“节目组先不负责,利用你和花槐造噱头谋热度,收官站烂尾了也罢。”康意舟表示,“一块好棋下错了位,不管他了,如今郎煜他们经过奇妙团队,人气很高,后续的活动我会负责跟上。”

他想起一件事“听爆料说华氏已经被收购,宋老师,你怎么看”

康意舟想问问宋瑰的想法,谁知宋瑰这会儿心思不在华氏上面,连他说话也没听见。

“宋老师”

足足喊了几声,宋瑰才回魂“怎么了”

康意舟望见他疲惫苍白的脸庞,也不想再说华氏的事,劝道“你去睡会再过半小时就到别墅了。”

这次暴雨困在山洞里,实在将宋瑰的身体击垮。淋了雨又突发心脏病,宋瑰身体本来就弱,此刻坐在车里都忍不住盖着小毯子,整个人羸弱得像刚从水里解救出来的一支枯花。

宋瑰摇摇头,喉间吞咽下,才说“睡不着。”

康意舟察觉他脸色不对劲,仔细端详,才发现宋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停留在前方。

前方前方是房车的驾驶位。

那里坐着裴谈声。

房车的驾驶位和后面有隔断,看不到裴谈声,但通过后视镜,能窥见裴谈声此刻正表情严肃目视前方,专注地驾驶。

康意舟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儿。

他虽然没有见到那日病房的情景,可后来听方萝北说,也能料想到一些细节。

偏头再看宋瑰,宋瑰眼里含着复杂的情绪,他不太懂。

却隐隐感知到,这道目光,危险而美丽,像一条苦苦守候猎物很久的蛇,精密窥测着待会行动时的轨迹,伺机而动。

他心里一突。

应该是我看错了。

半小时后,房车停在桃鹳别墅前。

在收官站耽搁了好几天,大家都想回去休息。郎煜的车还停在别墅,便顺路送他们。

很快,别墅只剩宋瑰一家子人。

裴谈声自顾自将房车收整好,挪去停车场。

裴南玉累得拉起宋瑰直往屋里去“宋宋,我明天就得回家了,下周的生日宴,你可一定要来,我到时候去机场接你。”

走到别墅门了都没听到宋瑰答复“宋宋”

宋瑰最后看了裴谈声一眼,收回目光道“嗯你说什么”

裴南玉垮起脸,敏感地知道宋瑰在看什么,不就是那裴谈声么他扯扯嘴,无奈地重复一遍“下周我的生日,你必须到场。”

宋瑰笑笑“知道了,保证去。”

裴南玉揽着他到沙发坐下“这还差不多。”

回别墅前,宋瑰还去了一趟林清的诊疗室。

林清听闻录综艺出事,大惊失色,给他做了全身的检查。

宋瑰脸太白了,苍白到了极致甚至让林清有种他随时可能晕倒的错觉。不仅如此,脸色精神也越来越差,透白得几乎能在他脸上看清皮肤下的血管。

林清立刻开了药,嘱咐他这两晚睡觉的时候必须要有人守着。暴雨的后遗症太大,极易引起病症复发。

裴南玉谨记,当晚雷厉风行,选了宋家两个稳妥心细的保镖,守在宋瑰卧室外。

夜凉如水。

回到弥镇市空气温凉起来,夜里的蝉鸣也没那么嘈杂。

不过,裴谈声的心依旧很乱。

他在卧室睡不着,起来练了拳。但突然感觉练拳也没有意思,心慌又烦闷地在室内踱步来去。黑白灰主色调的卧室气氛并不轻松,好似更加重了他的意乱。

天花板晦涩的颜色化作一块块坚硬的石砖,沉压在心房,堵得他喘不过气。

而他不知道,有一个人正在通过隐秘的摄像头,凝望他一举一动。

相隔书房的主

卧里,宋瑰披着睡衣,悠然地端坐在电脑桌前。

电脑上的画面是裴谈声,无比清晰,连他此刻仰起头注视天花板时脖子凸起的青筋都能数清楚。

那些或青或紫的血管缠绕进裴谈声的皮肉骨血里,凭他的喜怒哀乐而迸发出不一样的勃动。

宋瑰贪婪地舔了舔唇角,眼里含光,忽然想化作那些青筋。

什么也不做,就死死地缠绕裴谈声,和他融为一体。或者,这样就能汲取他猩红的鲜血。

宋瑰的世界凝固住了,只剩下屏幕里的人。

他像着魔的猎手,正窥视他的猎物。

裴谈声,我说过的,你要乖,要听话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是你先违背约定,我不能再给你机会了心底出现一个声音反复催动着宋瑰,动手吧,你不会后悔。

眼睛闪烁起不知名的流光,宋瑰弯起唇角,赤着脚走到衣帽间。

他从最里面的隔间拿出了一瓶药。

重新坐回电脑桌前。

屏幕里,裴谈声百无聊赖便又开始打拳了,力道劲足,拳法刚猛。他紊乱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盘旋,宋瑰眯起眼睛贪婪地听着,盘腿坐在椅子上。

药瓶被他攥得手心渗热,宋瑰眼神凝动,拿起药瓶递在眼前。

白色的瓶身和屏幕里的裴谈声重叠,他咧唇扬起一抹天真的笑容,悠然地摇了摇瓶子。

药丸碰撞内壁发出砰砰的声响,刺激着宋瑰的心跳。他手指张开,捂住胸口,微垂的湿润眼睛仍然盯住屏幕里的裴谈声。

喘息微乱,无穷的悸动。

裴谈声气喘吁吁地结束练拳,后背浸湿了,他去浴室冲了澡。

出来后望着沉闷的卧室,丝毫不想再呆,打算去花园透气。刚推开门,却见宋家的两位保镖守在宋瑰的主卧门口,身姿笔挺,表情严肃。

见是裴谈声,保镖齐声喊道“裴哥。”

卧室内的宋瑰立即关闭摄像头的,将药瓶塞在枕头下面,朝门边靠近,倾身听外面的话。

裴谈声平淡地颔首“站在这里做什么”

保镖回答“保护小少爷,医生说小少爷这几天晚上有可能病情紊乱复发。”

保镖将林清的话告诉裴谈声,继续笔直站好。

裴谈声侧头看了几眼紧闭的房间门。

已经快晚上十点,里面从始至终没有丝毫动静,宋瑰应该早早陷入了睡眠。他无法听见外面的话,看不到外面的人。也只有这种时候,裴谈声关押在心里的、那个对宋瑰无比心动的情绪才如嫩芽攀生,无穷无尽地跟随春风滋长。

钻过名为淡漠的皮肉,顺着毛细血管爬出。

它开始占据裴谈声的思绪,在这个寂静而无人发觉的夜晚。

深深凝望紧闭的房门,心里不停地挣扎。脑海里有个声音说现在多好的时候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宋瑰不会发现的。又有个声音幽幽冒出你连站在宋瑰的门外都不感了吗

心潮起伏。裴谈声终于耐不住对宋瑰的绮念,喉结艰涩地滚了滚,淡声道“你们去休息。”

“啊”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解其意,“裴哥,我们必须得守在这里。”

裴谈声语气平淡地重复一遍“去吧。”

“这里有我。”他强势站过去,光明正大地抢占了两位保镖的位置。

保镖“”

再看裴谈声,屏息静气,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气势逼人,俨然比他俩更有威严。

保镖早在来桃鹳别墅时就被小少爷叮嘱要听裴谈声的话,见状只好点点头,在裴谈声冷冽的眼眸中下楼。

走廊回归安静。

裴谈声站定在主卧门前,高挺笔直的身躯犹如山峦,坚不可移。

一想到身后的房间里是宋瑰,而宋瑰此时或许正乖巧地躺在床上,抱着他那丑丑的藏狐睡得香甜,裴谈声强自冷硬的眉眼,便续上不尽的柔软。

当初说过等奇妙团队结束后就离开宋瑰,现在已经结束,他即将远离这里。

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宋瑰的面前。当这个念头于脑海反复时,裴谈声仓皇地闪了眼眸,第一时间居然在想那我未来的几十年该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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