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默默勾了勾唇,转身躺到了侧榻上,两人虽然同屋而居,却从未同chuáng,尤其是到了晚上,可以说是泾渭分明。
桌子上的火烛还在摇晃,两个人似是都忘了熄灭,没有去管它。
白芷盯着chuáng幔,心底想着要去宁林府投奔大伯父的事,也不知道大伯父好不好相处,她这样孑然一身的去,会不会给人家添麻烦。
她惆怅地叹了口气,忽然就见chuáng幔被人撩起。
白芷猛然坐起身来,随手扯着被子护到胸前,急声喝道:“你过来做甚?”
卫紫菀手里攥着chuáng幔,忽地眼眶一红道:“夫君,你不带我一起走吗?”
少女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含着雾气,声音柔软中带着一丝颤意,勾的人心头一痒。
白芷定了定神,冷声反问道:“谁说我要走了。”
卫紫菀语气固执道:“我说的。”
白芷:“…”这个祸水是在撒娇?不像,那就是在耍赖?可恶,竟然敢朝她撒泼耍赖。
“走或不走,都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别白费功夫了。”
卫紫菀眼底闪过一丝委屈,眸中的泪水渐渐盈满却qiáng忍着没有落下来,她抿了抿唇道:“夫君~奴家说过,嫁jī随jī,嫁狗随狗,你去哪,我便去哪。”
白芷面色一僵,这是油盐不进了?
她揉了揉额,正色道:“我身上统共就三两银子,就是出了宫也只会过面朝huáng土背朝天的苦日子,你不如从了太子。”现在好像已经不是太子了,“你不如从了平郡王,也好谋一生富贵”。
义父说,大伯父是普通农户,祖祖辈辈都靠种田过活,她去了以后,势必也要暂时和田地打jiāo道。
卫紫菀忙接了一句:“我愿陪夫君男耕女织。”
白芷:“…”可她是个女的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卫紫菀见她不说话,红着眼眶补了一句:“难不成夫君想始乱终弃?”
“卫紫菀!”白芷咬牙,“什么叫始乱终弃?”
“夫君昨天还说会护着我。”卫紫菀微微仰头,眼角那滴将落未落的泪珠随着美人蹙眉,堪堪滚落脸颊。
“那能当真吗?”白芷握拳,装可怜也没用,她们只是做戏,彼此心知肚明的好吗?
“你还搂了我。”卫紫菀声音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