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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0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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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里南缓缓驶过京北博物院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火急火燎地开过来。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位润涛集团的薛总。

阮梨和霍砚舟一起坐在后排,想到霍砚舟方才凌厉的态度薛远想打着霍家的旗号仗势欺人,却不知他父亲苦心想要结交的人就在眼前。

“不是说那个薛薛贵年要来,不用等吗”

霍砚舟“康明会处理。”

阮梨一下子明白了身边这个男人的骄傲。

这种人,他不见。

刚才霍砚舟给康明打电话的内容阮梨还记得清楚,他要恒远从薛家的公司撤资。

“恒远是准备投资润涛的项目吗”

“初步的投资意向,还没有敲定。”

阮梨有些不安,指腹下意识地摩挲着座椅边,“这样做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或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霍砚舟偏眸看她,隔着薄薄的一道镜片,眸光沉静,“他言语轻率,行为无状。养不教,其父之过,和这样的人取消合作,能有什么困扰。恒远的董事会应该感谢我提前规避了风险。”

“哦。”阮梨垂眼,还好她没有问出什么自作多情的话,他这样理性的人,最讨厌公私混为一谈,怎么可能会真的意气用事。

察觉到阮梨的眸色似是暗下去了一点,霍砚舟喉结轻动,抬手扯了扯衬衫领口的领带结,车子里陷入片刻的寂静,连前排的司机都察觉到了异样。

片刻的阒然里,还是霍砚舟先开了口,“阮梨。”

“嗯。”

“取消和润涛的合作不会对我造成困扰,但我想收拾薛远也的确是因为他对你无礼。”

前排的司机跟在霍砚舟身边多年,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地解释一件事,眼中流露出些许诧异,却听霍砚舟又说“我说过,你才是最重要的。”

阮梨蓦地心跳失序一瞬,那些曾被她遗忘的又偶然想起的毕竟她今天下午才想起这件事。她有些无措地看向霍砚舟,他什么意思

可是他的目光太深了,她看不懂,也不太敢懂。

“哦。”她轻哦一声,极快地低下眼。

不知道为什么,阮梨又想起了福光集团。父亲说福光集团当时破产的原因是资金链断裂,她有去网上查过福光当时的新闻,关于破产的报道寥寥,像是有人可以要抹去这些。

阮梨不愿冒然向霍砚舟询问,那样显得她很自作多情,回头她可以再去问阮兴国,或者请孙媛帮她打听一下。

但这样一直不说话,气氛也很奇怪,阮梨努力在脑子里找话题,忽然意识到身边的这个男人原本应该在伦敦才对,霍砚舟刚才说他没去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去伦敦出差吗怎么又没去”话一问出来,阮梨整个人怔住,一个不太切实际却又可能性极大的事情在脑中成形。

昨晚昨晚

她也确实直接问了出来,“你没去出差,那

昨晚”

霍砚舟余光扫过前排的司机,“你确定要在车上跟我讨论这件事”

阮梨“”

阮梨蓦地闭嘴,偏头看向车外,霍砚舟的言下之意太明显,她根本不敢脑补。

好在君悦距离京北博物院不远,这样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车子已经泊入停车位。

阮梨上一次来君悦还是陪程雅芝来参加圈子里一位千金的婚礼,这栋矗立在京北西二环的建筑带有浓郁的民国风,距今已有百年历史,基胚最早是皇家的多宝阁,曾藏有不计其数的名贵珍宝。之后百年,历经战乱,曾被损毁又重建,接待过无数政要名流。

在京北,能在君悦的顶层婚宴厅办婚礼,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但很少人知道,顶层的婚宴厅之上,还有一处星空餐厅,不对外开放,是君悦老板的私人地盘。

阮梨跟着霍砚舟一路上到顶层,一百二十八层的高楼,在京二环内只此一栋,而他们踏上的是第一百二九层。

巨大的玻璃穹顶,三百六十度的单透落地玻璃,仿若置身空中楼阁,只手便可摘星辰。

阮梨从来不知道君悦的顶层婚宴厅之上还有这样的神奇秘境,站在玻璃边,俯瞰整个京北已然不在话下,城市的夜色变得朦胧璀璨,永安江一衣带水,甚至有种微微的眩晕感。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霍砚舟的声音将阮梨从放空的视觉中拉回。

阮梨也的确有些饿了,点点头,“好。”

两人落座,今晚的主厨才毕恭毕敬走上前,“霍先生。”

霍砚舟示意主厨先询问女士的意见,主厨有些拿不准称呼,霍先生很少来这里,带女伴更是第一次。

犹豫之际,听霍砚舟又道“我太太。”

训练有素的主厨压下心头的诧异,笑容温和,“霍太太您好,很高兴能为您服务,今晚我们为您准备的是带有一些新派做法的传统中国菜式,前菜是玫瑰酒蒸东星斑鱼卷、墨鱼汁松露酱小牛排、蟹丝海胆冻粉和芽笋紫晶藻,佐餐的汤品您是喜欢香甜一点的草莓燕丝炖蛋奶,还是清咸一点的松茸红菇鸡汤”

阮梨被那句“我太太”引得耳朵有些酥麻。

这样的菜品显然搭配后者更合口一些,她压下对小草莓的欲望,温和道“松茸红菇鸡汤。”

“好的。霍先生呢”

霍砚舟看向阮梨,眼底凝着不易察觉的浅笑,“草莓燕丝炖蛋奶。”

这个选择显然出乎主厨的预料,毕竟这六年霍先生但凡在这里用餐,都是由他服务,这是霍先生第一次选了甜汤。

阮梨却在霍砚舟的凝视里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假装淡定地去看夜空的星星。

他笑什么嘛,以为她没有察觉么。

不消片刻,精致的四味凉菜就依次摆好,还有两盅佐餐汤和一壶盛在细颈白瓷瓶里的桂花蒸酒。

还是霍砚舟每次给她准备餐食的一

贯风格,量少而精致,好像她就适合被这样精细地养着。

因为车上终结的话题那样令人尴尬,阮梨到现在脑子里还是昏的,她捏着瓷勺喝汤,强装淡定。

瓷盘的盅碟推到面前,鼻息间有香甜的草莓牛奶气息,阮梨抬眼。

霍砚舟轻抬下巴,示意这份也是给她的。

阮梨“”

“不是喜欢”

阮梨有点尴尬,就是喜欢也不能两个都要呀,这是基本的用餐礼仪,让主厨和这里的侍者看到一定会觉得她没有礼貌,不守规矩。

“我说过,你可以不礼貌,何况这是我的私人区域,不会有人乱说话。”

霍砚舟真的将她看得透透的,她任何一点细微的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但阮梨也意外,“私人区域”

据她所知,君悦明面上的老板同霍家和恒远都没什么关系。

“我在这里有一点股份,勉强算是半个老板”

“”

一点股份就算半个老板,还拥有这种鲜少人知晓的私人领域,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阮梨觉得,霍砚舟眼下就是把她当小孩子来糊弄。

“那上一次说到在君悦办”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被阮梨生生咽下。

“上一次什么”

“没什么。”

“想说你和霍明朗的婚礼”

“”

当时在家宴上,冯莺是表达过想要在君悦办婚宴的意愿,甚至霍砚舟后来送她回家,还问过她,是不是想在君悦办婚礼。

阮梨本想问,你既然是君悦的半个老板,那上一次谈到这桩婚事的时候为什么装聋作哑。但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对。

这话不能说,即便是气话。有些话说出来伤人,会触怒霍砚舟不说,她自己也不想再提。

“那你要不要再让他们上一盅鸡汤”阮梨果断切换了话题,她将那盅鸡汤推到一边,味道鲜香,浓郁但不油腻,但是胃容量有限,她还想尝尝这盅草莓燕丝。

“不用,我喝你这盅就好。”

“”

虽然她的确一个人喝不下两盅,但是他们同喝一盅是不是也太暧昧了

思绪微乱之际,手边的那盅鸡汤已经到了霍砚舟面前,霍砚舟捏起阮梨用过的汤匙,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轻轻搅拌,然后斯文地喝起来。

阮梨有点被惊住了。

那是她剩下的鸡汤。

那是她用过的汤匙。

她蓦地垂下眼,耳尖不自觉地发红,但转念想想,他们亲都亲过好多次了,共用一个汤匙而已不行,还是不一样

这是在没有旖旎暧昧之下的口水交换,和接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就像很多男女气氛到了会接吻,但不会在日常生活中共用餐具。

这有本质的区别,关乎心理距离。

阮梨只觉今晚的大脑要

宕机,却听霍砚舟似是随口说了句“我为什么要劳心劳力地帮别人娶你”

阮梨“”

后知后觉,阮梨反应过来,霍砚舟这是在回应她之前那句没有说出来的话。

原来,他知道她想反驳什么。

“我没想那么说的。”阮梨想解释,又觉得苍白,只干巴巴补了句,“都是过去的事了。”

“嗯。”霍砚舟抬眼,眸光专注,“我只是不想你有所误会,觉得我明明有这个能力却不愿意帮忙。”

话停一息,霍砚舟又很认真地继续道“在那种情况下,我没办法开口帮忙,你懂吗”

这是今晚的第二次他从来没有仔细解释一件事的习惯,凡事点到即止,更何况是一件过去了很久的事。

但今晚,他格外耐心。

阮梨有点茫然,但还是点点头,“懂。”

“真的懂吗”

“”

既然看出了她其实没有特别懂,那为什么不说得更清楚一点呢。阮梨这样默默在心中抱怨,却没来得及去细究她这样的抱怨之下究竟带着怎样的情绪,怎样的底气。

“你是我的太太,没道理让我帮着别人娶你,是不是这个道理”

霍砚舟说这话的时候凝在她身上的视线一瞬不瞬,带着点莫名的蛊惑。阮梨倏然垂下眼,点点头,小声回了一个字,“是。”

但又觉得逻辑不通,那个时候她哪里是他的太太,说得好像她一定会嫁给他似的。

聊天的间隙,今晚的主菜也陆陆续续被端上来,苹果煎樟茶鸭方、灌汤黄鱼、瑶柱凉瓜炖海螺、灯影藕片、白灼秋葵、蟹粉捞饭。

主厨说还有几样新样式的小点心,主餐后会上。阮梨却觉得霍砚舟在养猪仔。

待主厨退下,霍砚舟才看向对面正在认真嚼着一片秋

葵的女孩子,“前天晚上原本是打算飞伦敦的,但考虑过后,还是觉得这件事应该交由二姐自己处理。”

冷不丁地,霍砚舟又提起这件事,让阮梨开始无措。那昨天昨晚那些香艳旖旎,那些她以为的混乱梦境,还有今早那些暧昧的痕迹。

脑子里像是拨奏起了杂乱的乐章,充斥着无数种声音。

霍砚舟清沉的嗓音却最甚,“我昨晚在你那里。”

一句话,让喧沸的声音悉数戛然而止。

阮梨怔怔地看向霍砚舟,那昨晚的事其实不是梦

“那我们”

阮梨咽咽嗓子,问不出来。

要她怎么问她只记得梦境里她一遍又一遍地喊霍砚舟的名字,让他停手,可手腕被缚着,脚踝被扣住。

她无力反抗,最后只剩下细细的呜咽。

“你希望我们发生什么”霍砚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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