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里只有卡洛琳在进门时蘸着圣水划了个十字,神父也毫不在意,依次和几人打过招呼后又道“各位随意,不必拘束,我还需去问候别的弟兄姐妹,还容我请退。”
他们当然是表示不介意,神父便从善如流地走向了其他信徒和游客,而之前留在原地那个,也随着神父走来的举动看过来了一眼。
南风“”
祝槐“”
不是,怎么又是你
金发青年显然也认出了他们,他脸上还挂着那种有些捉摸不透含义的笑意,却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只是驻足看了神父那边一会儿,然后就往教堂侧边上的小门走去。
以他们现在的身份肯定是去不了那边的,教堂里又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除了真祈祷了一番的卡洛琳,其他人都肉眼可见的无聊。而南风祝槐之前的话放在这,他只好装模作样地研究起了彩绘玻璃上的图案。
所以当汤尼试探着问他们要不要去吃午饭虽然以时间而言已经接近晚饭了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们也不算饿,广场上有好些味道不错的小吃摊点,每个人都垫了点肚子,也能当成半顿午饭了。
但总比把时间都花在这里强
“嗨,我想打听一件事。”
趁着汤尼在跟手机那头讲话,祝槐走到了唯一一个不忙的队友旁边,“汤尼是一直跟你们在一起的吗”
身材高大的男人看她一眼,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来跟自己搭话。
“是,”他惜字如金,“怎么了”
“没什么。”祝槐皱眉,“就问问。”
她又走开了。
刀疤“”
汤尼跟司机打完电话,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
“车开去加油了,”他说,“可能还有几分钟,再多等一会儿”
“咱们往那边走走也行嘛。”
祝槐笑眯眯地建议“虽然节省不了多少时间,但也可以当散散步。”
来的时候没有好好看过教堂周围,当然得现在创造机会了。
跟她一边的南风马上附和,刀疤满脸漠然,卡洛琳也没意见,这提议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通过了。
天色之间已经能隐约看见一点夕阳的晖光了。
教堂外是一片片平平整整、无人践踏过的葱绿草坪,马路旁的步行道蜿蜒通向远处。这附近的游客还是不多,所以当他们走近不远处来回晃荡着的那人时,一眼就能看得出他并非其中之一。
南风率先“咦”了声。
这下其他人也都看过去,老头跛了条腿,在原地背着手一摇一晃地兜圈,嘴里哼哼唧唧地念叨着什么。
他头发掉了不少,一会儿就挠一下自己的瘌痢头,衣服也沾了脏兮兮的污渍,只有腰间那串钥匙被擦得亮得很,跟着他的动作丁铃当啷作响。
“超脱了沦入死亡岁月涌出疯狂之溪”
他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传进几人耳中只能听个大概。
“盘旋在发亮的墓碑之间那片墓园”
老头忽然猛地抬起了头,才注意到有人似的看向他们的方向,露出个不剩几颗牙的恶心笑容。他的一只眼珠已经完全浑浊发白了,
疯疯癫癫之余也显出格外的可怖。
他哼着不成调的歌,也不搭理他们,转身就进了后头的破房子。
“墓园”
南风张了张口,“说的是这墓园吗”
的确,墓地就建在教堂旁边也很正常。
他们眼前有一小片栅栏,再往前就是形形色色的墓碑,只是看那风吹雨打过的磨损痕迹,多少有点年久失修。离他们最近的还是老头进的那栋小房子,也是一样的破破烂烂。
“呃”汤尼也有点哑口无言,“应该是守墓人吧”
卡洛琳皱眉,“明明草坪打理得不错。”
其他人都懂她作为教徒的言外之意怎么到墓园就变成了这样子。
不过很快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面包车截断了这段议论,以单纯旅游的角度而言,这一天剩下的时间过得还不错。
他们在汤尼新找到的那家餐厅好好饱餐了一顿,虽然不至于美味到什么程度,可总比昨天好太多了。
回到酒店也是和前一天差不多的时间,祝槐窝在房间里感慨了番为什么现在不是斯卡蒂格雷那张卡,毕竟以正常毕业的表演生而言,居然会精通黑客技术确实太不合情理了点。
好不容易挨过快两小时,钟表指针过了九,她拔了房卡反锁了门,坐上电梯下楼,跟一早就等在大堂的南风见了面。
两人之前在聊天软件上说好这个时间碰头,再一块去杰弗里家。
祝槐也才问过了后者,据他说是男人醒了就阴狠地瞪着他试图念念有词,结果嘴里布团都吐不出来就又被他给打晕了。
啊,kg那多灾多难的后脖颈。
过了这么久,去看一眼总是放心点,顺便也能问问当时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走过去也挺远的,”南风嘀咕,“就不能再拦辆出租车什么的吗”
祝槐“走走再看吧。”
临近十点,泉城平时应该没多少夜生活,游客来了只好入乡随俗。街上行人相当稀少,好半天才能看到一个,更别提出租车了。
路灯的间隔很远,把灯柱和人都拖出老长一道影子,连那些挂在半空中的装饰,在陷入黑暗的情况下也形如鬼魅起来。
有那么一段时间,完全只有他们两个走在路上,听着彼此的脚步声,还有细碎的风刮过树叶的摩擦声。
聆听,请吧。
阿维丝祝槐的聆听检定,6380,成功。
“怪了。”南风嘟囔。
显然不止有她听到了k的指示。
祝槐还在侧耳细听,远远传来的像是狗叫,又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那声音很快消弭在风中,仿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与之相反的是眼前,正挂在树上微微晃动的影子在他们走近后变得明晰。
南风“谁在树上挂了个”
他可能是想说布袋,也可能是想说木头,但无论如何,在真正看清“那玩意儿”的时候,这些都不重要了。
先入目的是一双脚。
那对沾满血污的脚腕被倒吊在某根粗壮的树枝上,再往下就是有些破烂了的衣裤。
裤腿被扯开了,小腿肚啃得只剩白骨,大腿更是东一口西一口地不成样子。
开膛破肚后,肠子和其他内脏也流出来,让空气里溢满了难闻的血腥味。
吸引来的蚊蝇盘踞着嗡嗡作响,耷拉在地上的那些“内容物”上也都有着啃咬过的痕迹,至于双手无力地垂着,显然已经死亡一段时间了。
视线再往下。
他们都看到了汤尼
那张惊骇到目眦欲裂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一些c必备便当项目
守墓人的话引用自爱手艺的诗集来自犹格斯的真菌
明天终于可以加更了,应该是到时候二合一直接更啦
目前欠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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