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川微微颔首,“这个案子太顺利了,也太反常了。”
容时笑笑,“你啊这疑心病真是越来越重了,案子顺利还不好吗?”
严清川眉峰紧皱,面露困惑,“薛安很缺钱,缺到不惜找袁海借高利贷的地步,一个如此迫切需要钱的人,他会因为一时冲动杀人吗?”
容时想了想道:“确实,”她话音一顿,忽而微笑道:“清川,不如你去问问谢姑娘如何看待此事,她面上瞧着吊儿郎当、大大咧咧,办起案来倒是有模有样、心思缜密,兴许她能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严清川睨了容时一眼,“你数次在我面前给她说好话,你俩莫不是真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jiāo易?”
容时摇手笑,“哪里哪里,我和谢姑娘说来还不如你们相熟。”
中庭里,洛奕正抱着一叠卷宗走向卷宗室,容时目光瞥见她,明知故问道:“阿奕,去哪儿?”
洛奕小跑到她们身边来,拍了拍书卷上的雪,“这是刚整理出来的钱四案子的卷宗,这钱四真不是人,这一年多,竟然坑骗拐卖了几十名良家女子。”她气哼哼地说着,脸颊微微泛红。
严清川随手拿起一本册子,翻看着问道:“这是受害的女子名册吗?”
“嗯,还好这钱四被我们抓到了,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姑娘会遭他魔爪。”
严清川嗯了一声,原本是随意翻看着,可目光落到一个名字上时,她翻页的动作却顿住了。
那一列人名中,夹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叶荷。
沉香阁那名和袁海关系匪浅的女子,而袁海和钱四又有着密切关联。
会有这么巧吗?
“严大人,怎么了?”洛奕问道。
严清川合上册子,摇摇头,“没什么,你们先去吧,我回府一趟。”
而彼时的严府里,谢予安才被腹中饥饿给饿醒,她睁开一条眼缝,看见屋里亮晃晃的,这可远远超了严大人立下的五点四十五起chuáng的规矩。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感觉脑袋不迷糊了,烧应该退了,就是嗓子有点痛外加流鼻涕。
屋里燃烧着暖炉,空气中夹杂着微弱的木炭味道以及那不容人忽视的白米粥的清香。
她看向桌子,那上面果然放着一碗白粥,以及一小碟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