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原道以为自己能听到来自严清川的一句谢谢,可等来的却是比在脖颈上的长剑。
她心一紧,连忙抬起双臂,“严,严大人,对救命恩人这样,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了?”
严清川神色复杂地盯着谢予安,握剑的手仍在断断续续淌落血珠。
“你是谁?”
谢予安gān巴巴笑起来,“严大人这是什么话,我是谢予安啊。”
严清川神色愈发冷冽,她拔高声调道:“你方才口中所言的系统是谁?方才我分明看到男人的刀落到你背上,你却毫发无伤,这作何解释?还有你执意要进青天司,处心积虑接近我,究竟意欲为何?说!”
横在脖颈上的长剑一抖,剑刃几乎是贴着谢予安薄薄的血管肌肤。
她被脖颈间的冰凉bī得寒毛倒竖,不禁咽了咽口水道:“嗯......其实吧,我出身偏远之地的一方寺庙,得高人相助,修习了金刚不坏之身,寻常刀剑伤不了我。
至于系统,呃......它是一方土地神,庇佑信徒,还挺灵的,呵呵。”
严清川眯了眯眼,大有谢予安再胡说八道,便将其就地击毙的架势。
谢予安使劲眨了眨眼睛,眼眶顷刻便湿润了,一双桃花眼,蕴含风情,“严大人,你不信我吗?”
严清川冷冷道:“你值得信吗?惯常嬉皮笑脸,鬼话连篇,哪一点值得人信任?”
谢予安一噎,随后收起做作的表情,顺着剑刃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步,锋利的剑刃霎时在颈间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严清川一惊,“你!”
谢予安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严大人,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确是为你而来,你于我而言很重要,但我对你别无所图,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威胁到你,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如若不信,我愿以我性命起誓。”
严清川面上怔了一瞬,然后缓缓收起剑,背过身去,“便是如此,我也不能全然信你,世人皆有所图,无人例外。”
谢予安脱口而出,“严大人这般活着,所图为何?”可问完她就后悔了,明明她比所有人都知道严清川是为什么活着。
为当年父亲自缢的冤屈,为严府满门不公的待遇,为这些年隐忍负重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