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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 1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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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约二

齐嘉恕立刻嫌弃地松了手。

宿羽宝贝得将食盒抱在怀里,他垂眼一瞥,见抢夺间有一些鸡汤从碗里洒在食盒里,他顿时心疼不已,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放在桌子上。

齐嘉恕瞥着他这表情,觉得好笑。“怎么洒出来的你还要舔干净不成”

宿羽微微笑着,不接话,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一会儿先让人送些吃的用的过去应急,再派几个宫人过去伺候着,您有什么想吃的交代下去便是。毕竟有伤在身,还被陛下踹了一脚,可要好好静养。”宿羽视线下移目光幽幽地瞥向齐嘉恕的胸膛。

齐嘉恕顿时变脸。宿羽这是什么眼神好像他衣服上还有亓山狼的脚印似的齐嘉恕又想起亓山狼往他头脸上泼汤药的场景了

他脸色越来越冷,拂袖离去。

他大步往回走,路过常青园的时候,远远看见了母亲的身影。他微怔,脚步也跟着顿住,像用胶水粘在地上似的再也挪不开。

贺青宜坐在一片阳光里,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补一件衣裳。她脸色平和,低眉间落下几许温柔。齐嘉恕看得清楚,她温柔的目光落在手里的衣裳上。

那是一件黑色的男子外袍。

齐嘉恕知道那是亓山狼的衣服。

他可以羡慕亓山狼吗好像也不行,至少在过去的人生里,他还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在哪里能够看得见。纵没有生母的善待,可乳娘就有四个。而亓山狼却连母亲的存在都不知道,甚至会一直以为自己是被遗弃的。那天亓山狼的话说得难听,可却字字如刀。

一个常年不开口说话的人,一开口就是往人心里剜肉。

齐嘉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亓山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亓山狼残忍杀了他的父亲,杀了他所有血脉亲缘。这样的血仇该不该报

不报,是他不孝不义。

贺青宜抬头往这边望了一眼,齐嘉恕立刻转身走开。他越走越快,想要逃离这里。

齐嘉恕心绪阴沉地往回走,隔得老远,遥遥看见沈檀溪立在院门口朝这边张望。

她在等他。

沈檀溪远远看见齐嘉恕没缺胳膊少腿完整回来了,她也不等齐嘉恕走近,转身进了院子。

齐嘉恕加大了步子,想要快步追上去,却扯到了胸口的伤处。他低头,就见血迹渗出了天青色的衣衫。

真难看。齐嘉恕皱眉。

他迈进庭院,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去了沈檀溪的房间。她屋子门窗都开着,带着一丝凉意的夏风吹进闷热的屋内。

她坐在窗前,正在往花瓶里插几束鲜花。

齐嘉恕回来的时候见过这些鲜花,都在院子里随意生长着,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都饿肚子要吃馊饭了,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插花。

齐嘉恕的目光凝在她的眉眼,静静看着她。好像只有这样安静望着她,才能缓解心里的阴翳。

沈檀溪已经习惯了他盯着她的目光,她自顾将这些野花摆出好看的样子,然后将花瓶放在桌头恰当的位置。一切都满意了,她回头望向齐嘉恕,目光微怔,起身走到靠着另一边墙壁的桌子,打开药匣。

齐嘉恕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衣衫上渗出的越来越多的血迹,自觉地走过去,在桌边坐下。他自己去解衣服,左手在玉带上解了两下,没能把扣子剥开。

视线里出现她的手,纤纤如玉的柔荑探来,莹白的指腹擦过他的指背,去解他腰间的玉带。

齐嘉恕用拇指指腹摸了一下自己的被她碰过的食指指背,默默将手拿开给她腾地方。

檀溪解下他的玉带放在一旁,扯开他的衣襟,因他右手有伤,就没动他右手,没把他的上衣完全脱下来,只把左边袖子脱下。

她拿起剪子,将绕过他左肩和右腰的纱布剪断。剪子冰凉地贴着齐嘉恕的肌肤,在他浇热的心房擦过一丝清凉的舒适惬意。

齐嘉恕看着沈檀溪仔细给他上药,他先开口“吃的用的一会儿送来。”

他知道,若他不主动说话,沈檀溪是不会先开口和他说话的。

沈檀溪轻轻地“嗯”了一声,拿起纱布来给他包扎。

给齐嘉恕包扎好了,沈檀溪直起身,伸手去拉他的衣服要帮他穿好。手腕忽然被齐嘉恕攥住,沈檀溪抬眸,对上齐嘉恕的目光。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齐嘉恕问。

“跟着您从湘国到这里,您是我如今的仰仗。您若出了事,我也不会好过。”沈檀溪说话慢条斯理温温柔柔,偏又带着几分疏离平淡。

她轻转手腕挣开齐嘉恕的手,拉过他的衣襟帮他穿衣。

齐嘉恕恹恹垂下眼。他知道沈檀溪说的是实话,可他还是会希望听到点好听的。

但是凭什么呢

曾经的他身为有权有势的尊贵皇子也不能让她动心一分,如今他一无所有连活命都要看别人脸色,她又怎么可能青睐于他

齐嘉恕忽然之间有些后悔将沈檀溪带过来。彼时原以为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能给她很好的生活,却不想一朝变天,沦落到要她填不饱肚子。

他也不愿意她看见这样狼狈的他。

沈檀溪觉察到了他脸色的阴沉,她张了张嘴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幸好这个时候送东西的宫人过来了。

太监小陈子,带着两个宫婢,端着膳食和衣物过来。

“奴小陈子,这两个一个叫玉珠一个叫玉环,来伺候两位主子。”

玉珠和玉环将膳食一道道摆在桌上。

“出去。”齐嘉恕冷着脸。

小陈子立刻带着两个宫婢退了出去,他们三个也没闲着,立刻打扫起有些乱的庭院。

即使饿了两天,沈檀溪吃东西的时候也慢条斯理,小口小口地吃着。若不是知道她饿了,光从这吃相绝对看不出来。

齐嘉恕看着她吃东西,自己却没什么胃口。

沈檀溪以为

是他没法左手用筷子,挽袖伸手给他盛了一碗软糯的甜羹,放进去一只勺子,递到他面前。

齐嘉恕捏着勺子吃了两口,便神情恹恹地放下了。

沈檀溪抬眸瞧他“您想吃什么,我喂您。”

“不吃。”齐嘉恕起身出去,坐在庭院里的凉亭里,一动不动,一坐就是大半天,直到天黑。

夏花烂漫的庭院里,他的身形却颓然孤寂。

沈檀溪立在窗口望着他。星月挂在夜幕上时,她出了屋子朝他走过去。

“该回去换药了。”她立在亭外。

齐嘉恕看向她,反应了一会儿,才说“不用天天换。”

沈檀溪沉默了片刻,温声问“怕疼吗”

齐嘉恕古怪地瞥了她一眼。

沈檀溪提裙迈进凉亭,伸手去攥他的袖子。她温声说“这次我轻点,不会像昨天那么疼了。”

那句“老子才不是怕疼”在齐嘉恕的喉间上上下下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他望了一眼沈檀溪攥他袖子的手,他很喜欢她的手,尤其喜欢她的这双手在他身上乱摸。

齐嘉恕强制打断自己的思绪,沉默起身跟着她走出凉亭。

这次换药,沈檀溪果真轻

了许多。轻到齐嘉恕没觉得疼,只觉得痒。

“好了。”沈檀溪直起身。

齐嘉恕突然用力拉住她的手腕,再一用力将人拉过来抱在腿上。他紧紧抱着沈檀溪的腰身,再将脸埋在她的怀里。

沈檀溪微微怔忪,垂眸望向他,短暂的犹豫之后,她没有推开他。

沈檀溪的视线越过齐嘉恕,望向桌上的那瓶野花。这些花儿离开土壤没有太久,尚不知枯萎快至,仍旧怒放得招摇。

“你怎么不哭了也不推我不挣扎,不怯生生喊不要了”齐嘉恕仍旧将脸埋在沈檀溪怀里,声音发闷。

有一个人哭就够了,不能两个人都哭。可这话沈檀溪不能说出口,因为他不会承认他哭了。

沈檀溪只是说“小陈子已经烧好了热水,今晚洗个澡吧。之前发烧身上出了不少汗,擦洗干净了今晚才睡得舒服。”

齐嘉恕立刻放开了沈檀溪,他抬起手臂,用力闻了闻自己身上有没有臭味。

沈檀溪站起身,瞧着他这动作,不禁莞尔。她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又没瘫”齐嘉恕急匆匆起身往浴室去。

太医过来给齐嘉恕诊治过伤处,又给他换了伤药。换了药之后,他的伤口愈合得更快了些。可齐嘉恕并没有等伤势完全好,只在宫里又住了五日,便带着沈檀溪离宫了。

他走的那天,宿羽劝他如今留在宫里最安全。

“陛下如今不在宫中,没他的明令保护,您现在出宫,可要担心仇家寻上门。”宿羽道,“如今宫里宫外都乱着,很多事情顾不上。现在并不是”

齐嘉恕懒得听,宿羽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宿羽摸了摸鼻子,笑了一声。宿羽并

不会花太多心思在齐嘉恕身上。他自诩很了解亓山狼的行事,可在齐嘉恕这件事情上,他有点摸不准亓山狼的态度,现在便不敢妄自做太多。

齐嘉恕带着沈檀溪离宫,马车经过京城最热闹的地段时,齐嘉恕坐在马车里听见外面的喧嚣,他掀开窗边的帘子往外望去,看见熟悉的街道和一些熟悉的商贩。

即使改朝换代换了国号天子,平民百姓的生活还在继续,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百姓。

“停车。”

沈檀溪有些担忧地望向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不用下来。”齐嘉恕丢下这么一句,自己下了车。

沈檀溪掀开帘子往外望,初时还能看见齐嘉恕的身影,后来他走进窄巷,便寻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宿羽那些话的影响,沈檀溪有些担心齐嘉恕遇到仇家,他伤势未愈,若遇仇家可不妙。

沈檀溪坐立不安等了好久,终于在人海里重新看见了齐嘉恕的身影。

她松了口气。

齐嘉恕重新上了马车,将一个油纸包递给沈檀溪。

“什么东西”沈檀溪捧在手里,慢慢打开,发现是几块色泽粉嫩的芙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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