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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0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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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开始。

拍卖师身穿一身黑西装,头发梳得油光瓦亮。

藏品一件一件地上,报了起拍价之后大家开始举牌竞拍。

岑岁和和荣默并肩坐在一起,中间隔了四张座位,然后坐着陈禹和汪杰。

上来的第一件藏品是青铜器汉代的博山炉。

器型是圆桶型,平底广口,炉身上施了绿釉。大约年代久远,釉色斑驳不均,缠枝花卉等纹饰上直接不见釉色,足底和炉盖都偏黑且微微泛红。

博山炉是中国汉、晋时期民间比较常见的焚香器具,常见的材质是青铜和陶瓷。

香炉盖高而尖,为了散烟,都是镂空的,形状像山一样,一层叠过一层,上面还会雕刻云气纹饰,炉身上也会雕刻花卉人物走兽各种花纹。

在炉子里焚上香,青烟袅袅腾空,在香炉周围升腾缭绕,便是一副群山生烟的景象。

因为像海上的仙山“博山”,因此而得名。

这件博山炉的起拍价是三十万。

很快就有人举牌喊“三十一万。”

陈禹和汪杰坐着,挺直了腰背,装着淡定,其实一窍不通。

他们只看到一个黑黑绿绿的铜罐子,别的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价格喊到四十二万,锤子一声响,博山炉定了买家。

汪杰为了不给陈禹丢人,坐着不敢乱动,就没事用眼睛瞥瞥陈禹,心里想你他妈的看得懂吗花这么多钱买来买这些玩意回家,真的值吗

而陈禹呢,也是表面淡定,不时就用目光偷偷瞥一眼岑岁。

看到岑岁偶尔和荣默凑头到一起说悄悄话,他就绿着脸,气得快要坐不住。

几件藏品拍过。

拍卖师开始介绍一件瓷器北宋同安窑的珠光青瓷,划花纹茶碗。

起拍价和其他藏品比起来,算是很低的,只有五千。

听到这个报价,汪杰突然来精神了。

他碰一下陈禹的胳膊,开口就说“禹哥,就拍这个,便宜。”

这话一出,旁边坐着的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陈禹脸上一阵尴尬,强作镇定,伸手在汪杰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汪杰被他掐得一脸扭曲,到底是咬住嘴唇没出声。

等陈禹松了手,他就紧紧咬着嘴唇,默默地揉他那被虐了的大腿。

就在汪杰默默揉大腿的时候,荣默举牌叫了句“五千五。”

他这次主要是来出东西的,但如果遇到合适可以拿的,他自然也会拿一下。

同安窑是福建的窑,虽然没有“汝、钧、官、哥、定”那么出名,但是很受日本人追捧。

传到日本以后,因为受到日本茶汤之祖珠光文琳的喜欢与青睐,所以日本学者给同安窑的青瓷加了个美誉珠光青瓷。

荣默举完牌以后,场内一阵沉默。

就在拍卖师问还有没有人加价的时候,陈禹突然举了牌,淡定地叫了一声“六千。”

听到陈禹的声音,岑岁下意识转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有毛病,同安窑的瓷器算不上稀少,根本不值什么钱,以“平价质高”著称,他这往上加价干什么

当然,她明白的也很快。

陈禹他懂什么古董呀,他这是故意和荣默较劲呢。

荣默举牌喊了声“六千五。”

陈禹果然立马举牌喊“七千。”

最后两人交替喊到一万的时候,荣默捏着牌子没

再举了。

他拿东西是做生意的,不是为了满足个人喜好的,所以和个小孩较什么劲呢。

荣默不再举牌后,这个茶碗自然一万归了陈禹。

从荣默手里抢了个东西,陈禹看起来挺得意,腰背打得直直的,好像自己是什么大佬一样。

岑岁抿抿气,也不多往心上放。

然后等到拍卖师呈出一件清代的青铜镂花小香炉的时候,她抓着荣默的手腕,直接让他举了牌。

荣默瞬间没反应过来。

这小香炉是他自己的东西,哪有加价买自己东西的,这不是傻么

就算流拍不赚钱,也不能自己拿到拍卖会来,再加价买回去啊。

拍卖师看荣默举着牌子不说话,便笑着问了句“荣先生,请问你的价格是”

荣默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简单道“二十二万。”

然后荣默刚一放下牌子,陈禹就举了起来,“二十五万。”

没有其他人加价,岑岁抓着荣默的手腕,又让他举了牌子。

荣默现在自然也反应过来了,嘴角微微含了些笑,报了句“二十八万。”

陈禹不负岑岁所望,继续加价“三十万。”

岑岁一脸淡定,握着荣默的手腕也继续举,“三十五万。”

陈禹“四十万。”

荣默“四十五万。”

陈禹“五十万”

在场的人,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心想这两人干嘛呢

然后就听荣默说“归你了。”

陈禹还挺得意,道了句“承让。”

岑岁坐在座位上,努力压住嘴角的笑,不让自己直接笑出来。

进价十几万的香炉出了五十万,血赚一笔。

当然岑岁也没有过分,激了陈禹这一下也就收手了,下一件荣默的东西,没再激他。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大家原地休息了几分钟。

跟自己交好的人随便聊聊天,等到拍卖师过来,再继续拍卖。

陈禹和汪杰前半场还有点精神,到后半场直接就蔫了,想打瞌睡。

两个人同一个表情耷拉着眼皮子,就看个热闹。

荣默和岑岁也没再多举牌。

看着台上的古董一件件被拍走,时间也在一点点流逝。

大家坐得累了,全都有点兴致缺缺的样子。

推出来的再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东西,也没什么特殊来历,就直接没人举牌了。

随后台上上了一件袈裟,起价十万。

一件没什么特别的旧袈裟而已,大家自然没什么有兴趣,表情都木木的。

场子里没人举牌没人说话。

片刻后,终于有人出声说了句“没人要,下一个吧。”

拍卖师看确实没人有兴趣,自然就要拿走。

然后就在礼仪小姐上台取东西的时候,岑岁举了一下牌,简单道“十万,给我吧。”

听到她的声音,其他人纷纷看向她。

坐在她旁边的中年女士好心笑着说“小姑娘,这是十万,可不是十块。”

岑岁礼貌回应道“谢谢,我能掏得出十万。”

突然另外又有人出声,“都是富二代,你们没看出来吗不是自己的圈子,非要往里挤,有钱随便砸呗,总之钱不是自己赚的。”

岑岁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中年男人,胖乎乎的脑门半秃。

她虽然入了鉴古协会,但平时在会内活动的时候

并不算多,所以圈子里认识她的人也不多。现在他们大概以为她和陈禹一样,拿钱来闹着玩的,所以嘲讽上了。

岑岁还没出声,陈禹先说话了,“只要我有钱,什么圈子进不去”

中年胖男人嗤笑了一下,“好好的拍卖会,让三个毛孩子搅合了,怪没意思的。你们拍了这些东西回去,说得出门道,玩得明白吗”

陈禹接话就怼,“我不需要明白,我就显摆我有钱,怎么了”

中年胖男人又是嗤笑一下,“你这是在显摆你人傻钱多,一万拍了个同安窑茶碗,五十万拍了个小香炉,说出去叫人笑死你。”

陈禹被着男人说得脸都绿了。

岑岁看着他的表情,自己都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不过她没心情和这中年男人吵,只对拍卖师又说了一遍“十万,这件袈裟我要了。”

拍卖师没多说话,看岑岁确定要拿,就敲了锤子,继续进行拍卖。

下面大家的兴致更不高,很快也就走完了剩下的流程。

那些没人要的东西,自然就流拍了。

拍卖结束后,大家当场交易,交易完了再做交流。

陈禹先去付了茶碗的钱,然后拿了茶碗在手里,去付小香炉钱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出东西的藏家是荣默,顿时脸就绿了个彻底妈的,他被玩了

那个刚才跟他吵架的中年胖男人路过,恰好幽幽说了句“人傻钱多”

岑岁看着陈禹的脸,再听着这个中年男人的话,直接笑了出来。

结果还没笑多一会呢,那个中年胖男人又折步子回来了,看着岑岁说“你以为你不是十万买个袈裟,回家你要披在身上,转圈圈向别人展示你的宝贝啊。”

岑岁“”

这人怎么这么欠揍呢

陈禹站在她旁边,出声问“要不要我揍他”

岑岁转头看他一眼,“你想进派出所”

陈禹思考一下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岑岁白了他一眼,“拿着你的宝贝赶紧回家去吧。”

陈禹手里捧着他的瓷碗和小香炉,随意地往岑岁面前一送,“要不要要的话,送给你。”

岑岁不想再多理他,转身就走,“我才不要。”

她没再理陈禹,去付钱拿自己的袈裟。

到手后抱在怀里,左看看右看看,这摸摸那摸摸。

陈禹还跟在她旁边,手里的东西都扔给汪杰拿着了。

他好奇地看着岑岁问“他们都说这东西没什么意思,要十万太贵了,你怎么会买这个”

陈禹刚说完话,荣默到了岑岁面前。

他也挺好奇,重复问了一句“怎么会喜欢这个”

岑岁抿唇想了想,然后对荣默说“感觉和我有缘分。”

这是一种很邪乎的感觉,说倒是也说不大清,反正她刚才看着这个袈裟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买下来。

陈禹和荣默还没再出声,刚才那个中年胖男人又过来了。

他似乎跟陈禹和岑岁杠上了,看着岑岁手里的袈裟,发出一串“啧啧啧啧”的声响,然后开口说“说什么玩古董讲究缘分,就是骗你们这种小屁孩的,还当真了。”

陈禹双眉一竖,怒了句“你有完没完啊还嘲讽上瘾了是吗”

中年胖男人脸色一正,“你这小孩,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吗,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你倒是说说你爸是谁,我看谁家的小孩这么嚣张”

陈禹没出声,汪杰在他旁边看着中年男人说了句“他爸陈有

金,陈氏集团的老总。”

中年男人听了这话猛地一噎,清清嗓子没再说话,转身这便走了。

而等陈禹和汪杰应付完那个中年胖男人,岑岁和荣默也已经走开了。

他们在休息区找了地方坐下来,岑岁便理着那个袈裟仔仔细细一点一点地看。

陈禹和汪杰两个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到岑岁和荣默这一桌坐下,假装休息。

岑岁研究着袈裟没空理他们,荣默也只简单看了他们一眼。

岑岁看了十几分钟的袈裟,没看出有什么奇特之处,难受地抓了一下头发。

荣默直起腰来,把袈裟接过来看了看,嘴上问她“你真的觉得这张袈裟不一般”

岑岁软了身架子靠到椅背上,“我也不知道啊,说不清楚。如果实在看不出来,那应该就是一张普通袈裟吧。十万买个教训,以后再看东西,不能只跟着感觉走。”

陈禹在旁边插话说“十万买个喜欢也值了。”

岑岁转了头看他一眼,没什么兴致道“你们怎么还不回家”

陈禹吱唔一下,然后出声“不着急,这不还得再交流交流呢么,大家都没走。”

岑岁懒得理他了,把脸转向荣默,看着他研究袈裟。

荣默还在仔细看袈裟,他几乎把每个细节都看了,也没看出什么奇特来。

实在发现不了什么,他松手也靠到椅子上,轻轻吸了口气。

没有就没有了,岑岁直起腰,伸手要把袈裟抓过去。

然后她手指刚碰到沙发,荣默眼睛忽地一亮,伸手按住她的手背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今老爷子留信息,是留在帕子里,如果你不喜欢这个袈裟,不如拆了看看。”

岑岁愣了愣,看着荣默“有点道理,留着也没什么用。”

然后她这话刚一说完,陈禹突然起身,一把拿住荣默的手,把他的手给撇开了。

岑岁和荣默一起看向他。

他简单道“男女授受不亲。”

岑岁荣默“”

岑岁没多理陈禹。

她起身去找人借了剪刀,回到桌子边,便扯了袈裟到面前,准备拆线口。

正在她准备剪线脚的时候,那个中年胖男人又过来了。

他就站在岑岁椅子旁边,看着她说“好歹是十万买的,你再转手出去,说不定还有傻子十万能要,你要是剪了,那就一分钱都不值了。”

岑岁回头看了他一眼,终于没忍住,“叔叔,你真的好烦啊”

中年胖男人听了岑岁这一声“叔叔”,顿时觉得身心舒畅,收起了杠精本性,清了一下嗓子好声好气道“小丫头,我也是为你好好吧”

岑岁没再理他了。

她收回目光,认真地拆袈裟。

这时陈禹抬起头来,看着中年男人说“大叔你这样,就没被人打过”

中年胖男人手插裤兜站直了,清一下嗓子道“我们圈里都是有学识的文明人,随随便便不会动手。”

他说话的时候没看陈禹,看的是岑岁。

岑岁拿剪刀直接拆开了袈裟一角,然后顺着线脚很轻松拆开了一边。

边口针线全散,岑岁把袈裟分开来看一眼。

只一眼便立马抬起了头,微睁着眼睛看着荣默说“老板,真的有东西”

说完没太忍住,还激动地轻轻“啊”了一声。

中年胖男人本来是看热闹的表情,此时脸色也变了,忙就问“有有什么东西”

岑岁沉浸在激动和兴奋中

,接话就回“等我拿出来仔细看看。”

然后就在她把袈裟里的东西往外拿的时候,休息区其他人陆陆续续也聚了过来。

都是听到这边说话,听说袈裟里还别的东西,便好奇过来了。

岑岁把小心把袈裟里的东西拿出来,心脏“砰砰”直跳。

拿出来的是一条缂丝被,颜色非常正的黄色长被。

岑岁把被子摊开在桌子上,只见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梵文。

她已经下意识把呼吸屏死了,仔细看了看被子上的梵文,又伸手摸了摸。

她还没出声,荣默先语气震惊地出声说了句“这是陀罗尼经被,我之前见过慈禧太后的那件,那件是明黄色,但是这一件,是正黄色”

这句话一说完,陈禹和汪杰两脸懵逼。

但站着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脸色极度震惊,一脸的不敢相信,全都伸着头过来细看。

在古代,明黄色比正黄色规格和等级都低很多。

慈禧太后陪葬的陀罗尼经被是明黄色,那这件如果是真的,岂不是哪个清朝皇帝的

岑岁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她紧张到几乎有点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摸着被子微颤着声音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被子是由藏羚羊羊绒、獐子绒和真丝混合缂丝而成的,而且是双面缂丝。宋元以来,缂丝一直是皇家御用织物之一,用来给皇帝皇后做衣服地。因为织造过程非常精细,存世精品也非常稀少,所以又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正黄色又是皇帝才能用的颜色,那我这件被子岂不是”

说着看向荣默,声音低下去,“天价”

听到天价两个字,陈禹和汪杰终于有反应了。

两个人都盯着被子看,心想我操,皇帝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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